饶是这鞑子哨卡处在山顶,凛冽的北风吹过之后,怕至少吹散了三分之一的浓烟,可还是有半数,尽数落到了这鞑子哨卡中。
而旁边没有点火的弟兄也都没闲着,他们很快便是在这些火堆两边,堆了两面倒‘八’字的混合雪墙。
随着雪墙迅速成型,北风再次掠过,浓烟的效用力不由更大,暴虐的翻滚着,直接落到这鞑子哨卡中。
“怎么回事?”
“不好,敌袭,敌袭!”
“快去报告主子,有明狗来袭了……”
李春来这边弟兄们的速度极快,哨卡里的鞑子速度却同样不慢,就在浓烟翻滚起的第一时间,他们便是反应了过来,哨卡内登时一片夹杂着各种咳嗽声的鸡飞狗跳。
“山上的狗鞑子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若是马上出来投降,我家大人仁义,说不定还能放你们一条狗命!”
“若是胆敢不知好歹,还要负隅顽抗,一盏茶之后,马上火攻,必将将你们这帮王八犊子烧成焦炭……”
随着浓烟愈发旺盛,烟雾中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个公鸭嗓的暴虐大嗓门,一遍遍的大声喊着话。
而与此同时,这哨卡其他三面,忽然便是燃起了诸多明亮的火把。
就像是‘浪漫的蜡烛爱心’一般,将这鞑子哨卡团团包围在其中!
可惜。
对此时哨卡里面这帮鞑子来说,这些星星点点的火光,非但不浪漫,反而是充满了危险的死亡气息。“怎么回事?!”
“咳咳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狗怎么会跑到咱们这里来?老子一直都没点烽火的哇……”
很快,哨卡中,一个二十七八、披着件裘皮袄的年轻真奴,便是急急登上了最高处烽火堆下的瞭望台来查看情况。
可此时,浓烟滚滚升腾,越聚越多,根本看不清北面是啥情况,只能是看到东、南、西三个方向的火光点点!
而他周围的奴才虽是很想说话,却是都被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看不清啥情况,又怎敢多说?
只能劝这年轻真奴先回里面喘口气。
年轻真奴终于明白,这般状况,他就像是聋子瞎子,啥都没法搞了,只能是急急先撤到里面。
他正是李春来要逮的‘鱼’!
——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娘舅家、富察氏出身的富察西泰。
若真算起来,富察西泰得喊莽古尔泰一声表舅,都没出五服的。
所以他才会在这边有着这等地位!
有莽古尔泰这等大人物撑腰,只要他不作死的搞大事,而只是在这都不到一亩三分地的小地盘上玩耍,谁,谁又敢挑他的刺儿?
却哪想到!
为了保密和安全,他都敢没点烽火,而是派人到牛尾巴寨,把消息传过去,却竟然还是被这些卑贱的明狗给盯上了?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咳咳,主子,咳咳,情况不妙哇,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啊。若不然,咱们怕真要被这帮明狗给活活烧死哇……”
“主子,咳咳,实在不行,咱们便突围吧。决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哇……”
“主子……”
身边奴才平日里肯定不敢怼西泰,可此时,性命攸关,谁还顾得上许多?
听着周围简直像是苍蝇般吵闹的声音,西泰脑仁儿都要炸了,忙是痛苦的一抱头,大骂道:“住嘴,住嘴,都给爷住嘴!一个个吵吵什么?没看到爷我正在想办法吗?!”
“额……”
爱新觉罗家的威势究竟摆在这里,几个奴才就算不爽,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再怼西泰,只能是先闭住了嘴巴。
西泰眼见控住了局面,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因为吸气太急了,陡然一下子吸入了大量的烟雾,止不住又连连咳嗽起来,简直要把肠子都咳出来。
这时,外面的李春来忽然一笑,旋即便冷冽道:“差不多了,丢火把吧!不要着急,派好手丢!务必不要让任何一只火把浪费掉!”
“是!”
随着李春来的命令迅速传达到各处。
“嗖!”
“嗖嗖嗖!”
一支支包了布、又沾了猪油、羊油的火把,便是不要钱一般,精确的投掷到了这鞑子哨卡之中。
饶是这鞑子哨卡里面的木料,都过了水、趟了油的,已经做了很好的防火处理。
却耐不住究竟还是木头,又年久失修,总有地方没做好。
不多时,还是有地方被火把引燃了,火势迅速升腾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明狗的火点着了哇!”
“快去报告主子……”
很快,本就凌乱的鞑子哨卡内,不由越发凌乱,各种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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