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师爷这边刚想说些什么,李春来却已经恭敬一礼:“张师爷您时间宝贵,卑职就不打扰您了,还请您帮卑职向大人问好,卑职先告退了!”
说完,李春来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走。
直到李春来走了足有一两分钟之后,胖师爷这才回过神来,却忽然发现,中年男人已经哗一甩袖袍,坐在了那只属于他的主座上。
“东翁”
胖师爷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很想说些什么,可嗓子里恍如被一口浓痰给滞涩了,一时半会间,根本就说不出来。
只能是小心看向了中年男人。
“呼。”
中年男人不由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胖师爷:“若虚,此事,你以为如何?”
胖师爷这时才完全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想了片刻,忙是小心道:“东翁,小李三儿这厮,实乃,实乃虎狼是也哇!若他此役死在辽东战场也就罢了,可若他不死”
胖师爷不由苦笑着看向了中年男人:“实在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哇”
“呵。”
中年男人不由也笑起来:“说起来,本官倒也着实有时日,没有碰到这般有意思的人了。小李三儿这厮,虽是不讲武德,却也倒是懂的规矩。既然他这般懂事,又把余地给咱们留足了,那本官便是扶他一程,又如何?”
说着,他眯着眼睛看向胖师爷道:“若虚,我莱州府库中,不是还有一部分火器铠甲吗?便送这小李三儿五十副甲,各式火器若干!本官倒要看看,这小李三儿,能在辽东混出个什么模样来!”
“额,是”
傍晚。
莱州城东北几十里外,掖水临近出海口这一段没有结冰的河面上,周长光、东爷等人,已经是把船队集结完毕。
李春来沂源第二千总的队伍也已经尽数抵达这边,有部分先锋,已经开始登船了。
正当李春来与小金子在大帐里仔细商议着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值守弟兄禀报,莱州城来人了。
小金子登时有些惊悚的看向了李春来。
这般状态,他还是很害怕的。
毕竟,李春来之前的计划,可不是这等雷霆之姿,而主要是以懂水性与战船的他为核心构架。
李春来却是非常轻松。
笑着拍了拍小金子的肩膀道:“金子,你怂个球子的?天塌下来,有哥在这里顶着呢。别多想,到了船上,一定要好好学习,多多琢磨,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操控这些海船,熟悉航路!”
直到李春来已经出帐去,小金子这才回过神来,眼神迅速变的坚定,低低道:“三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李大人,怎么回事?莱州府那边怎会来人?这”
李春来刚刚出大帐,要过去见莱州府的人,俞瑶却是急急追上来,俏脸上满是担忧与焦虑。
显然,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很是不安。
李春来打量了她的俏脸一眼,不由一笑:“先别慌。去看看情况再说。”
“”
看李春来没头没脑、云里雾里的说完,便是大步而去,俞瑶就算极为不爽,却也只能先忍着,忙是急急跟上了李春来的步伐。
这般状态,她们俞家的利益,与李春来的利益,不经意间,便是被捆绑的更近了些。
她怎可能看着李春来出事?
“张师爷,这么冷的天,怎劳您亲自过来了哇。请,快请。”
“哎哟李大人,前往辽东增援这等大事,又怎能不着急?我家东翁刚得知这事,当即便是安排下来。学生今天马不停蹄,一路张罗,这才是把李大人您的清单给凑齐了。对了,李大人,东翁深感您的忠君报国之心,恰巧我莱州府库,还有一点点积存物资,便也都送与您了。希望您能率我父老乡亲,在那辽东战场,扬我齐鲁威名啊。”
“这张师爷,大人厚爱,卑职就算千死万死,又怎能报答之万一啊”
“李大人,您太客气了,那区区东奴,不过只是芥癞之患。此役我朝廷天兵将至,他们必土鸡瓦狗一般,蹦跶不了几天了”
“”
俞瑶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般状态,哪怕李春来要与莱州这边翻脸,她也要站在李春来这边的。
可谁曾想
眼前的画风,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那等模样
只见
李春来与那个胖子,只说了几句话,竟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亲密起来,就恨不得勾肩搭背了。
而且,那个胖子,好像竟然代表那位知府大人,要送给李春来诸多物资,乃至是铠甲火器?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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