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之早已不是昔日里的小可怜,自若地吩咐人去打一盆水来,等到用随身帕子擦干了脸,才开口。
“母亲这话说得不对,这世子之位论嫡论长,我活着回到了长青侯府这爵位注定是落在我身上。”
“再说了,无论是在西城兵马指挥司,还是现在大理寺任职,本侯为官中正公允,所做事情在上峰同僚眼中都看得到,圣上心中自有成算。正四品的官位,本官有自觉还是当得住的。”
“本侯之妻乔氏,性情端雅行事大方,本侯无通房不纳妾,自然与妻子伉俪情深,倘若是换做了三弟,本侯之夫人宁愿退婚也不会嫁他。”
“至于我有三个风姿卓然的儿子,一来是本侯确实只有儿子命,二来就是妻贤善教,孩子成才。”
“本侯袭爵,还任朝中的大理寺少卿,官路也算得上通达,立业成家,连长子都要定亲,可以说是好事连连,今后更有瓜瓞绵绵之相,本侯又为何要寻死?”
龚茹月头一遭无法反驳,等到池蕴之拿出了红封,也没回过神,最终只听池蕴之说道,“母亲曾经想让本侯参加三弟的亲事,好给三弟长长脸,但是要娶的商家女,只怕本侯就无法参加婚宴。本侯还有一个身份是大理寺少卿,正在办三弟妹兄长的案件,只怕得回避一二,这是我和夫人的红封,聊表祝福。”
龚茹月直接让长子滚,而池蕴之自言告退,离开的时候见到了双目发红的池青霄,双腿飘忽,显然是喝了酒回来的。
“忽然忘了。”池蕴之对着赶过来的龚茹月说道,“目前商家宅院尚且在查封之中,商家大房安置在大理寺北边宅院,三弟迎亲的时候,切莫弄错了地方。”
池青霄没忍住对这长兄挥拳。池蕴之轻轻松松接住了对方送来的拳头。
一个是酒囊饭饱,脚步空虚,一个是精干强壮,日日习武。
池蕴之松开了捏住三弟的拳头,对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三弟的肩膀。
“既然三弟回来了,祝福的话显然是要当面说才真心实意,本侯携全家人提前祝福三弟新婚愉悦。”
无论是池青霄还是龚茹月,都满脸毫无愉悦可言,甚至池青霄还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句,“滚!”
乔宜贞听到了这一件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啊,可算是出息了。”乔宜贞觉得好笑,池蕴之这老实人也不再像是过去一样由着被人欺负了。
而且经过池蕴之的解释,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商成春的案子尚未结案,他怎么就可以回来小住一晚,原来是因为池青霄的婚事。
亲了亲乔宜贞的嘴角,池蕴之轻轻说道:“为夫还不止在此处出息。”
夫妻双方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十几天不曾同房的情况下,很快就双双肌肤染上了红晕,呼吸一个粗重一个娇媚,交织在一起。
像是在沙漠里禹禹独行良久的旅人,在遇到了绿洲,吮吸清甜的汁液,缠着绕着不肯松开,生怕之后绿洲就会消失不见,再没有了这一片水源。
金玉满堂绣面的锦被下春光正好,正是情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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