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嘶——
江妄咬了咬腮帮,表情有点牙疼。
“这裙子不是我要自己要穿的。”
他有些困扰地扒拉了一下有些乱掉的裙摆,耐心地将准备说给出租车司机听的话说给在场三位听众:
“我只是玩游戏输了,被迫穿一次而已,而且是有且仅有的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大铜环:“老子管你第一次不第一次!他妈的男人穿裙子就是变态,你他妈穿婚纱,变态中的变态!”
江妄眼里笑意减退,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
“朋友,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跟你掰扯什么,主要是想告诉你,你可以骂我脑子有泡,也可以骂我神经病,但是你不能骂我变态。”
五指灵活一转,将手机塞进胸口卡住。
明明也是头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坐起来就是莫名手熟:
“未来天选alpha表示,他非常,非常不想接受这个极其没有排面的标签。”
没给大铜环反应的时间。
话音刚落,江妄径直抬手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拉,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在他猝不及防弯下腰的同时抬起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层叠的布料也没能缓冲掉多少力度,大铜环当即痛到瞳孔骤缩,喉咙失声。
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大铜环咬牙缓了两秒,忍着剧痛捏起拳头反手往江妄脸上怼,却被江妄更眼疾手快以掌心挡下。
指节收紧,江妄习惯性想踹他膝盖,动作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着装过于不便,人没踹着,勾着裙摆差点把自己扯个仰翻。
赶忙稳住身形,在被发现弱点之前抓着他的拳头反手一拧,扣在后脖颈的右手配合地往下一压——
咔嚓两声。
哀嚎彻底卡在喉咙。
大铜环没了还手的劲儿,面朝下摔地上就爬不起来了。
胃里翻江倒海,捂住肚子满地打滚,大口抽气,泪眼汪汪。
花架子空心枕,弱得抠脚,菜到离谱。
“不是吧兄弟,就你这还收保护费,确定能有回头客?”
江妄歪了歪脑袋,嘴角扯着肆意嘲讽的弧度。
再看向被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吓得两股战战的小青龙,漫不经心的笑重新爬上眼尾:“来吧兄弟,该你了。是直接上,还是放你先做一套广播体操热热身?”
小青龙:“”
抖着下巴扑通一声,这一跪跪得干脆利落。
江湖儿女果真不拘小节。
“对不起同学!是,是我们兄弟俩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我,我这也不会做广播体操啊!”
江妄:“什么同学,叫江哥,那保护费呢?”
“好的江哥江哥,我我我我交!我交!”
小青龙没骨气地抹了把眼睛,结结巴巴低下头开始掏裤包。
“别了,江哥不缺你那两块钱,自己留着买虾条吃吧。”
江妄说着,侧目看了眼沈修然,忽又不知想到什么,眼尾狡黠弯了弯:
“嗳,这样毛鸡蛋,我家班长呢心灵比较脆弱,特别容易受惊吓,你过去好好跟他道个歉,别让他产生心理阴影,万一他因为你们以后都不敢再走夜路,不好意思,我就只能把你们从鸡窝拎出来再捶一顿了。”
小青龙立刻点头如捣蒜。
软脚虾似的连滚带爬摸过去给沈修然一通真情实感的悔过,获得江妄点头同意后,仗义拉上还没缓过气的大铜环一路跌跌撞撞,溜之大吉。
现在收保护费这行门槛都放低到这种程度了?
江妄啼笑皆非地收回目光,拿出已经被捂得有了温度的手机晃悠着走到沈修然面前。
五厘米的身高差并不影响他直视对方的眼睛:“嗳,小班长,我救了你,你就没点儿表示?”
空气里的烟草味渐渐淡去,沈修然眼帘半阖,眸中暗涌渐散,恢复一贯从容冷漠。
眼睑略微垂下,沉默看着眼前的少年。
江妄比他略矮的身高,骨架却比他小了整整一圈,所以贴身的婚纱也能轻松穿上,七分的违和感被弱化到只剩不到一分
裸露在外面的肩背嶙峋清瘦,却不羸弱,灯光洋洋洒洒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上了一层釉色,实在纤细白净得不像个alpha。
少年五官生得实在好看,可以说精致得过了头,拼凑起来有种野性肆意的张扬,却又因为左颊恬淡的酒窝,导致狼气并存上了奶气。
一笑起来,整个人都透着独属于少年时期没心没肺的慵懒散漫。
一头短发是天生的茶色,瞳仁竟然也是,澄澈清雅,像极了一双封存着剔透年岁的翠玉琥珀。
明明是个有些恶劣乖张的小孩儿,却每个点都恰到好处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可惜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讨人厌,亦或是讨人喜欢。
在他这里,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分为两种,敌对,或者无关紧要。
他茕茕孤身,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江妄料到他不会有所回应,也没期待他的回应。
本想救完美就功成身退一走了之,临走前目光逡巡一圈,无意落在沈修然身上,随即同脚步一齐顿住——
琥珀般的瞳孔飞快闪过一丝光彩。
沈修然穿着白t,外面随意套着一件纯黑色衬衫当做外套。
江妄打上了他衬衫的主意。
偏过脑袋抬起手,曲起食指勾住他的衣领,不轻不重拉了一下。
眯眼笑得肆意,挟恩图报:
“别的表示就不用了,你这衬衫我还挺喜欢。”
“宝贝儿,脱了给我穿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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