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 第16节(1 / 2)

胡善祥 暮兰舟 2352 字 2023-08-22

今天朱瞻基来的早,朱瞻壑带了美食,还逗永乐帝开心,承欢膝下,两人在孝道上算是打平了。

朱瞻壑“笨鸟后飞”,还追上了大哥,很是得意,双腿一夹马腹,赶上前去,和朱瞻基并辔而行,好胜心顿起,半是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好久没有和大哥赛马了,不如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城门。”

毕竟是气血方刚的少年,朱瞻基没有一味忍让,也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好啊,彩头是什么?”

朱瞻壑把手一张,一副坦荡的模样,“但凡是我所有之物,大哥随便挑一样拿走。不过……”

朱瞻壑眼珠儿一转,“如果大哥输了,就把胡善祥让给我呗。”

朱瞻基本就在想法子把胡善祥这个瘟神远远地打发走,如果能够瘟到好弟弟更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朱瞻壑这幅志在必得的模样着实令人讨厌。

你窥觊我的储位,还想染指我的女官?我把她打发走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想巧取豪夺,那可不行。

朱瞻基压住心中怒火,说道:“好,一言为定。”

“那就开始咯!”朱瞻壑拍马抢跑,仗着他小,不讲武德。

为了获胜,朱瞻基干脆扔了马鞍,大大减轻马背的重量,就这么骑着光马,轻骑奔跑,抢先到了安定门。

朱瞻壑抢跑,还抄了近道,本以为自己要赢了,却看到大哥坐在城门口一个茶铺上等着他。

朱瞻壑看着拴马桩旁边光秃秃的马背,倒吸一口凉气,“哥,连马鞍都不要,还骑那么远,不得把你的屁股颠破皮啊。”为了获胜,对自己够狠的!

朱瞻基也觉得屁股疼,不过为了面子,他忍了,“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弓身虚坐,双脚踩在马镫上支撑身体。”

朱瞻壑说道:“认赌服输,大哥要什么,尽管开口。”

朱瞻基说道:“你的好东西太多了,我一时想不出要什么。等确定了就告诉你,你可别舍不得。”我想要你的命!

朱瞻壑拍着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要什么,大哥随时来取。”你怕是没这个命!

表面兄友弟恭,实际剑拔弩张。

朱瞻基说道:“你先回去,我要去买新马鞍。”

打发走了好弟弟,朱瞻基去了东市买马鞍,拐到鞍马市的一个小巷子里,按照三长两短的规律敲院门。

门内的人说道:“满城尽带黄金甲?”

朱瞻基说道:“铁马冰河入梦来。”

门开了,正是还在山东地区通缉的白莲教匪首唐赛儿。

朱瞻基牵马进去,唐赛儿迅速关门,请朱瞻基在葡萄架下上座。

朱瞻基把永乐帝将山东官场一锅端、赈济灾民、减免税收和徭役兵役之事说了,“……只是你斩杀过朝廷使节,还杀了数千官兵,已无赦免和招安的可能。白莲教必须解散,你不能再佛母身份示人,朝廷便不再追究。”

唐赛儿静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的初心就是杀贪官污吏,给我们这些走投无路的老百姓找一条生路,不要再过猪狗不如的日子,如今算是心愿已了。”意思是接受这个结果。

朱瞻基拿出一沓纸,“这是一些房契地契,还有银票,你给追随的教众分一分,有田有地有做小买卖的本钱,以后自食其力,莫要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唐赛儿纠正道:“是替□□道,取不义之财分之。”

她并没有立刻接受朱瞻基的钱财,问道:“无功不受禄,拿了你的钱,以后是不是要听你驱使?提前给殿下说明白了,我是绝不会当朝廷鹰犬的,宁可回乡种地去。”

朱瞻基现在迫切建立一股不受汉王父子渗透、监视、控制的力量,永乐帝给他组建的五万幼军还不够,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情报收集、传递也相当重要。

朱瞻基说道:“这些钱财没有任何条件。我在深宫闭目塞听,我能看见的,就是一串串数字,不知市井百态,人情冷暖。若不是你,我至今都不会晓得山东官场腐败如斯。”

又道:“正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你以前也和亡夫退出江湖,男耕女织,是什么结果?我希望能够借你一双明眼,不再受人蒙蔽。”

白莲教解散,兄弟们需要钱财改行、安置家人。何况,朱瞻基的要求并不过分。

唐赛儿收了钱财,说道:“可以,不过,与我交接之人必须是胡善祥,这小姑娘有些良心,还有勇有谋的,运气也好,我信她。”

朱瞻基心道:幸亏今儿没把她输给二弟!

第28章光光半个月后,胡善祥考宫规,身为一……

半个月后,胡善祥考宫规,身为一个山东人,并不意外的以甲等的成绩过关,正式成为端敬宫的九品女史。

屡次被出卖,差点丢命,朱瞻基对身边的人都有疑心,胡善祥是没有被汉王势力染指的一张白纸,朱瞻基悲剧的发现他除了相信做事不靠谱的胡善祥,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朱瞻基把她带到自己的内书房,交代日常事务,“从今日起,你负责打理这里,进出的文书,哪怕是个纸片也要造册存档。我白天一般在文渊阁观政,协助皇上处理政务。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你就亲手带着去文渊阁找我,不要假手于人。”

胡善祥左手拿着硬纸板夹起来的纸张,右手拿笔,疯狂记录上司说的重点。

“我扔进废纸篓里的东西,你每天不要当垃圾倒掉,全部堆在院子里烧掉,连一角纸片都不得留。”

“进了我的内书房,你就是个锯嘴葫芦,我在这里说的话,做的事情,你对任何人都不得讲出去。”

胡善祥笔触一顿,问道:“殿下,如果皇上问微臣呢?”

朱瞻基反问:“你觉得呢?”

当然是不能说啊!可是身为储君和孙子,他肯定不能直接说出口。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胡善祥不傻,说道:“我就说不知道、不清楚、没听见。”

朱瞻基说道:“还有,我讨厌任何熏香,除了书香墨香,书房里不能有其他异味、不可摆放花瓶、盆景、盆花什么的,除了这座用来记时的西洋大座钟,不能摆放任何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