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堂前雁(双重生) 第14节(2 / 2)

gu903();王蒨退到房门之上,闻到佛室内的阵阵檀香,耳边响起他的叹息。

她明白,李意行一定是在暗示她,让她乖顺、投诚、听从于他,仿佛给她另设了一个极乐之境,只要她踏入就可在他的庇护下高枕无忧,他向来是如此的。

王蒨感到一阵恶心,连带着脸色也苍白难看,她佯装不懂他的深意,重复道:“我想起身去看二姐。”

李意行用手抚平她眉心的拧起,附身轻吻她的脸颊:“自然,都听夫人的。”

他不知她为何面色如此难看,分明他给她带来的是好消息,在安慰她,可她却仿佛被人喂了毒药一般,瑟缩着身子靠在角落里。

王蒨一步步往外走,这回连腿都有些打颤。

回洛阳的事物这几日本就在打点,二公主遇刺一事让他们提前了些,婢子们在院中穿梭,乔杏举着还在熟睡的糊糊,问王蒨:“公主,要不要将它一同带去?”

王蒨舔了舔嘴唇,半天才回过神:“要让它见见银球和圆饼……它还要喝药呢。”

第21章明珠这章没有男女主,是大姐的戏份。……

晨光乍破,江善的干儿子江喜就拿着一堆信折进了房。

这些年,江善在宫内混得很不错,民间亦有人开始骂他是狗宦官,咒他早死。百姓骂他是因为他有了权势,毫不在乎他究竟做了什么,江善也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多数时日走在宫内外奔波卖命,偶尔在城内安生几日,还少不得要去晋宁公主那里讨一顿骂才觉着舒坦。

晋宁公主与他的事情,江喜看在眼里,替干爹唏嘘。

骂归骂,公主与他公私分明,不会让他留宿,江善回回被她劈头盖脸地说一顿,还要自己灰溜溜地回宫歇息。

他没有像前朝那些权宦一样住在宫外,虽有宅子,可并不常去,夜里困倦,就在长乐宫一旁的永泰殿草草入睡,这样一来,翌日起身也能尽快知晓圣上的情况。

江善倚在床头,看了眼开头几行就匆匆穿上朝服:“送到公主府没有?”

“让平年往公主那边送去了,”江喜知道不是好事,巴结道,“小的们不敢怠慢。”

“外头什么时辰了?”江善看了眼外头。

“卯时,”江喜会意,“圣驾正在用膳,干爹要去一趟吗?”

江善收起信折,冷道:“圣上在用膳,咱家这个做奴才的去了做什么?倒人胃口?”

江喜干巴巴地收敛了笑意,也是,天子爱美色,他们这些太监进去不是讨人嫌么。

另一边的光孝帝坐在殿中用早膳,身边各配了一个宫婢,看起来约莫十五的年岁,二人生得如花似玉,这会儿正用银筷给光孝帝布菜。

圣上这些年纵情声色,又随性嗜杀,眉眼间总是沾染着一股浮躁之气,其中一个宫婢难掩恐惧,连手都在发抖。

光孝帝吃了几口,怒道:“你抖什么,再抖朕就把你的手砍了!”

这样一通恐吓,婢子才止住轻颤,含泪继续喂食,不料光孝帝似乎得了趣味,他一把推开另一个宫婢,抓着那含泪的美人往外走,乐道:“哭,朕就让你哭个痛快。”

他命人准备两根麻绳,系在她的腰间,将那宫女挂在树上,地上插着百来只开过刃的弓箭,只要她前后稍有偏颇,就会落在箭上,刺穿她的身子。

宫婢年纪小,这会儿已然哭出声了,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圣上……圣上,奴婢错了……”

光孝帝朝她道:“行啊,你在这里脱光,朕就饶你一命。”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宫婢求饶的模样,竟有几分兴起,随手抓过一个面生的婢子亲了几口,搂着她催促:“赶紧脱。”

被吊起的宫婢原是御膳房的传膳侍女,今日是她当值,没想到会被圣驾看上。她看着四周面无表情的婢子内监,屈辱地呜咽,被吊得太久,腰身似乎要被绳子勒断了。

横竖都是死,她知道,就算在此脱光,圣上也不会放过自己,想到此处,宫婢的眼前浮起绝望的泪珠。

恰逢此时,一个小太监脚下生风跑了进来,通报道:“圣上,圣上,晋宁公主进宫来了。”

光孝帝一听晋宁这个名号,顿时什么兴致都烟消云散,他松开搂着婢女的手,苦着脸道:“她来做什么啊?”

话音刚落,王楚碧已然踏入内殿。

她一进来,就见到宫婢被高高挂起,仿佛贱畜一般被人虐玩,四周的宫人们见怪不怪,她忍住胸口作祟的情绪,上前给父王行礼:“儿臣见过父王。”

光孝帝撇了撇嘴,心道她还知道自己是她父王老子呢。

自上次下毒一事,江善把她带出牢后,这个女儿从来没想过进宫给他请安,尽管他也并不想见到这个长女。可这会儿当着宫人们的面,光孝帝也只好作出父慈女孝的模样:“快快起身,晋宁,今日怎么想起父王了?”

“儿臣有事要与父王商议。”她示意他进殿,光孝帝无可奈何,摆了摆手,先前那个被吊起的宫女总算得救。

她被太监们接着,解开粗绳,一口气终于缓了上来,婢子靠在一个小太监的手臂中,迷茫间只看到公主的淡金色的裙尾,消失在殿门中。

今日当差的太监关上殿门,方才的早膳已经命人撤下,这会儿殿内已经点上了龙涎香,光孝帝往塌上一坐,正欲开口询问何事,王楚碧却又往地上一跪。

她从小到大都是硬骨头,光孝帝见她如此,一时无言,像见鬼似的看着她。

“父王,”王楚碧缓缓抬起头,含泪幽幽道,“昨夜母妃入梦来看儿臣。”

话一出口,室内沉默静谧,听不见任何动静。

光孝帝细细看着王楚碧的脸,她与她的生母刘皇后有六分相似,连性子都像,美艳张扬,从不肯低头。

这些年,他一直对这个女儿又愧又怕,仿佛遥遥之中是他的发妻从未离去,借着女儿的眼看着他。

良久,光孝帝才开口,声音干涩:“怎么忽然梦到她了?”

他许久未听人提起过这个发妻。

他又问:“你母妃她与你说什么……有话给朕吗?”

“母妃怨我,”王楚碧泣道,“指儿臣不孝,骂儿臣不忠,笑儿臣不义。这些年枉顾父王对我的栽培,与父王屡次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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