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疼。疼痛仅限于皮肉,距离骨头还有点儿距离。鹿元元觉着,应当是被什么给挤压了,并且挤压的有点儿狠。但又十分幸运的没有波及到骨头,所以才会是这种疼法儿。一阵一阵的,弄得她挺烦,就想伸手去够。眼睛看不见,用手去试探试探也行啊。努力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手动弹不得,试探了几次,都不成。愈发烦躁,她脑子里折腾了半晌,最后终于受不了了,眼睛一个用力就睁开了。光线有些刺,眼睛闭上,复又睁开,眨巴眨巴,嗯,舒服多了。只是,她看到的,这是什么呀?这是床顶,只是,有点儿旧。下一刻,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舒坦,是被被子裹住了,裹得紧紧地。左肩稍后的位置,的确是疼,这会儿更觉着疼了。用力,想把自己从这被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扭动挣扎了一会儿,被子终于是松了些。右手弯起,打算顺着脖子的部位伸出来,也就这时,忽然一道声音传进了耳朵,“醒了。”之后,有人坐在了床边。眼睛往下一瞥,同时因为在呼吸,味儿进了鼻子,她就知道是谁了。果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就坐在不远处,从她这个微微偏斜的视角,很容易就看到了他的脖子。不说其他,就单看他这脖子,是那种会让人想抱着亲一口的类型。“这是哪儿?”她回想不起来这是哪儿,看着不像郑家。而且,她最后的记忆是乔小胖犯病了之后把他搬到了房间去睡觉,卫均还帮了不少忙呢。“客栈。”卫均告诉她了,但也没转过来看她,只是很淡然的告知而已。“客栈?咱俩来开房了?”这事儿叫鹿元元心里一炸,她也不至于会跟个阉人来开房吧?尽管,他外表看起来挺正常的。莫不是,她疯了?那坐在床边的人总算是转过脸来看她,眼瞳淡淡的,在她那小脸儿上转了一圈,“又忘了。”果然是犯病了。“是啊,记不起来了。不至于吧,咱俩能来开房,就咱俩这双双残废,能干啥呀?”挣扎着从裹紧的被子里出来,她撑着坐起身。自己的长头发掉下来,披头散发,低头一看,自己就一身中衣,好像内衣都没了。好嘛,她还真干了点儿大事!低头瞅了瞅自己,她又去看卫均,卫均也在看她呢。四目相对,卫均眼里那是绝对的平静,就好像他什么都没干过。当然了,事实上,他的确什么都没干。但,在鹿元元看来就不是了,他的眼神儿,好像挺鄙视的。她瞅了他一会儿,就猛地腰杆一直,挺胸抬头,她也前凸后翘的好吧,瞧不起谁呢?“有什么不适?”因为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毕竟他们进来时,房间里只有她自己,卫均问道。这又是什么问题?“肩膀疼。”说完,她就自己扭头,另一手扯身上皱巴巴的中衣去看。扯吧了好几下,衣领散开些,她也瞧见了,肩膀后一圈红印。仔细一瞧,这不是牙印儿嘛。“你咬我了,变态啊!”刷的扭头去看卫均,两只眼睛瞪得圆。下三路不好使,就耍别的,变态至极。她说完,卫均站起身,转到她那一侧微微歪头看。鹿元元也朝着他的方向扭了下,“别说你没做过,这又不可能是我自己咬的,我能够得着吗?”说着,她张着嘴朝着自己肩膀那儿使劲儿,的确是够不着啊。卫均看着她肩膀上的红印,的确是咬出来的,牙齿的印痕都清晰可见呢。“不是本王咬的。”再说,他看起来会像是咬人的人么?他做不出这种事的。鹿元元把衣领一扯,盖住肩膀,继而瞪视他。干了又不承认,更变态。卫均在她的视线攻击下,依然自若,因为本来就不是他做的。具体是谁做的,他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可是她又忘了。这事儿,还真说不明白了。朝他翻了个白眼儿,鹿元元打算下床,这会儿才算是看到了这房间的整体。她嘴都张大了,看着被祸祸成这样的房间,她不由自主的哈了一声,“咱俩玩的这么大!”她怎么答应的?莫不是昨晚真的疯了?卫均无话可说,昨晚这房间什么样,今早就是什么样,没动过分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地上的水没那么多了,昨晚这屋子跟发了洪水似得。以至于,楼下也渗水了,那小二忙活了半宿。看着眼前的一切,鹿元元心中感叹连连,她好像真的疯了。昨晚是处于什么心理才会跟卫均来到这种地方胡扯的?她想不通,更好奇自己昨晚的心理状态,是不是昨天受了什么刺激了?受刺激的话,最多也就是乔小胖犯病了,还有遇到了那个自带体香的男人。这点事儿,也不至于让她受刺激,难不成,真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在那儿琢磨,也琢磨不明白,只是小脸儿真纠结,又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既然是做了决定,会跟卫均胡扯,那么证明,她昨晚应当是对他有了某种肯定。既如此,那么,这会儿过分的后悔,就会显得昨晚的自己特别傻X,这种事她不能做。“算了,忘了就忘了。反正,以后不能玩儿这么大,一点儿记不住,还有点儿亏。”一甩手,这会儿她计较的是,没记住,都忘了,白折腾了,亏。卫均看了看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主要是看她那扫过来的小眼神儿,他的话被堵住了,说不出口。因为她纯挚的小脸儿上,那两只眼睛里,尽是荤色。就如她在点雀轩喝多了那天一样,满口荤话,眼神儿就是这样的,分毫不差。转身坐下,卫均不搭理她。鹿元元觉着他是个变态,这会儿人性重回,又开始自卑了。是该自卑啊!她就算不正常,但该有的零部件都有,而且长势挺好。他就不一样了,他功能有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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