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视线和曲瓷对上,曲瓷一躲,曲文煜唉声叹气:“廉颇老矣,都怪我没用,要叫你抛头露面,他一个外男在宅子里来去都不通传。”
“是我的意思。”曲瓷脸红了又白:“爹和兄长的事等不起。”
这固然是原因,但细究起来,也是她的私心,为上次他说闺阁深深,他找不到她的事情赔罪。
两个人正说着话,陆沈白已经进来了。
“啊,陆贤侄来了,快坐,看茶看茶。”
平叔下去了。
陆沈白笑着谢过,在曲文煜下首位子上坐下,他视线扫过匣子,目光落在曲瓷脸上。
曲瓷不大自然地低头。
曲文煜:“陆贤侄这大晚上的来,不知可是我兄长的事情有着落了?”
“年前可以出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曲文煜松口气。
话没说两句,曲文煜的小厮火急火燎跑进来,说他夫人喝的药又吐了,曲文煜一慌赶紧就要回去。
他站起来又交代曲瓷几句话,临走的时候自觉孤男寡女不合适,便叫走了陆沈白。
“陆贤侄,咱们一道儿走吧。”
陆沈白没推辞。
他在长辈面前一贯尊敬守礼,看着格外熨烫心意。
曲瓷起身送他们,走到花厅外。
曲文煜拦住曲瓷:“别送了,大冷天儿的。”
院子里一堆小厮侍女正在忙着扫雪,七嘴八舌倒是热闹。
曲瓷执意要送,越过唠叨的曲文煜肩膀,她看见陆沈白悠哉地看着她,他眉眼带笑,一副抓住她小辫子的样子,仿佛是在说她在长辈面前也蛮乖巧的。
曲瓷不由得耳根红了,赶紧催促着曲文煜走。
一行人到了府门口,曲文煜上了陆沈白的马车,眼看已经要走了,孟昙突然从人堆里出来,将一方板正的盒子递给曲瓷。
“我们公子送小姐的。”
曲瓷接过盒子。
画眉八卦的想看,被曲瓷拍了下手,画眉悻悻站在一边瞪一眼孟昙。
孟昙笑了。
曲瓷犹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他怎么做到的?”
她担心他。
救曲文正不是小事,陆沈白做的干脆利索。但他如果不尚公主,不过就是个没实权的翰林而已。
他能做到,肯定是付出了别的代价。
那个代价是什么?她能不能还得起——
“小姐不必忧心,公子一切都好,至于其他的,可以改日同公子详谈,想必公子对于小姐的问话必定是知无不言。”
“还知无不言?就是个冷冰块!你是不知道盛京的小姐怎么说你们公子的……”
“画眉。”
画眉噤声,孟昙笑着行过一礼,转身快步走了。
地上白雪皑皑,踩出数行脚印,怪诞而绵长,莹润的雪色上,油棕马车中央掌了灯,显得香车宝马暖意融融。
恰好此时,陆沈白撩起车帘,远远看过来。
曲瓷仿佛被针扎到,十指扣住盒子。
陆沈白淡淡笑了笑。
他的笑意浅淡,却深情而柔和,让她不由得松口气。
小厮喊声:“驾——!”
马车驶动,陆沈白放下帘子。
“小姐,快看看啊。是什么?”画眉叽叽喳喳。
曲瓷打开,盒子里是一把艳艳红梅。
陆沈白从曲家出来,先送曲文煜回去,而后兀自回府。
马车转过一个弯儿,有人凑上来,蹲在马车外的车辕上,压低声音道:“我们的人抓到那两个混进牢里的人了,公子可要见他们?”
“先关着。”曲文正父子还没出狱,不宜节外生枝。
那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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