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曲瓷突然笑开:“公主当然好了,平叔怎么还犹豫了?我若是个男儿身,也要想封侯拜相尚公主的。”
“哦,是是是。”
平叔松口气。
经由平叔吩咐,油棕马车甩过道旁梅枝,抄条少人居住的黑巷子奔进去。
谁知,这一进去就出了事。
他们走不过一刻钟,就被一堆衣衫褴褛的贱民堵截住。
“嘿嘿,曲文正那个狗官啊,敢贻误救火,害得我们如丧家之犬,我们不好过,他们姓曲的也别想过,兄弟们,甭客气,上!”
“谁敢!”小厮怒喝。
平叔慌乱无措:“这帮刁民!非要忙中添乱,真是……”
两人商量之间,有人从后面爬上来,“嘿嘿。”
曲瓷直接抄起茶壶狠狠砸下去,她高声吩咐,“冲出去,死伤不计。”
她没时间虚耗。
小厮听从吩咐,两脚踹开妄图扯他下去的人,一把杨柳皮鞭甩的劲风四迸,即刻便从人群中撕出道开口。
一堆人被打的吱哇乱叫:“不能让姓曲的跑了,臭娘们儿,快,把她拖下来!”
一人抓住车厢,正要扯曲瓷,突然便见面前的绸缎一晃,一只雪白素手伸出来一转,风雪乍起,有东西噼啪飞溅着擦脸过来。
“金珠!是金珠!”
有人大喊,都顾不得再追车,弯腰和同伴争抢起来。
这人也松了手。
为首的麻子脸气的跳脚:“蠢货!追人!先追人!抓到曲家这娘们,还怕没银子拿吗?”
一堆人如大梦初醒,又追上来。
终于,混乱中,小厮被人扯了下去。
曲瓷当机立断扑上前拽住缰绳,在群狼环伺中,硬生生闯出了一条生路。
“妈的,”麻子喘着粗气,“这娘们骨头怎么这么硬?”
“小小小姐——”
“平叔,抓紧了。”曲瓷回了声。
马车疾驶,风雪如刃割的脸生疼,平叔抓着车厢一脸惊恐。
然而,眼看就能甩掉后面那帮人时,变故陡生——一个小孩突然从巷子里蹿出来,看到马车飞驰而来,直接吓傻愣住了。
见追不上马车了,麻子脸转身要拿小弟撒气时,凄厉的马鸣突然划破夜空。
“老大,”小弟急吼吼喊道,“那娘们的马车停了。”
紧要关头,曲瓷为护小孩,勒停了马,她被甩到地上,头晕眼花,胳膊也生疼。
“要死!马车赶这么快,跑去投胎啊!”
路口跑出个粗布衣男人,心有余悸抱起孩子,还想再骂,一见势头不好,赶紧跑了。
平叔一瘸一拐起来,焦急问:“小姐,你怎么样?”
“没事。”
曲瓷强撑着站起来,麻子脸那帮人已经近在眼前。
平叔将曲瓷护在身后,好生商量:“几位,钱的事都好说……”
“好说你妈!滚!”麻子脸将平叔推开,盯着曲瓷,“臭娘们你挺能跑啊!”
风雪又成势了,碎琼乱玉席卷而来。
平叔挣扎:“几位,你们无非是要钱,我们……”
“平叔。”曲瓷叫住他,他们若当真只求财,就不可能穷追不舍。
“钱嘛,老子要!人嘛。”麻子脸促狭一笑:“老子也要!”
他一扬下巴,示意小弟们去摁平叔,他去抓曲瓷,但手还没碰上曲瓷衣角时,突然惨叫一声,捂着手背跪了下去。
曲瓷头晕目眩,一直低着头,此时听到飞镖嗖嗖声,周围又惨叫声一片,她猛地抬起头。
“昙花镖,小姐,是孟昙!”平叔挣脱禁锢跑过来,语气难掩激动,“孟昙来了,陆公子一定也来了……”
似是印证了这句话,身后传来窸窣脚步声。
曲瓷下意识想藏起自己的狼狈样,却不想脚下打滑,踉跄朝后跌时,一只大掌扶住了她的肩膀。
明明隔着衣裳,也看不见这人神情音容,但她却心中酸涩肿胀。
只是,迟迟的,她这样知道礼数的人,却不肯回头道一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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