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姐姐重生了 第77节(1 / 2)

她还从未见阿妤这样维护过一个人,更加没有见她对谁这样紧张担忧过。

就连之恒也没有。

对阿妤而言,之恒应该算是一个长辈都认可的未婚夫,若是没有这些事,她自然也会嫁给他,做好一个妻子和母亲,但那都是她认为她应该做的……因此如今这一份不同才让她诧异万分。

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她拍了拍阮妤的手,哑声,“我先走了。”

阮妤听到这话,眼眶也立刻跟着红了起来,她轻轻嗯一声,亲自扶着人上了马车,又嘱咐言嬷嬷好生照顾祖母,这才站在一旁目送着马车离去。

马车启程,仆从皆跟了上去,那一片车帘却始终不曾落下,阮老夫人看着还留在原地的阮妤,朝她挥手,扬声,“外头冷,快进去。”

少女虽然应着声却始终不曾离开,倒是原先留在后头的青衣少年这会走到了她的身边,似是在低声宽慰她。

从阮老夫人这个视角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顿时。

如遭雷击一般。

原本平静温和的脸上此时呈现出错愕、震惊、不敢置信,握着车帘的手也微微发颤,身边的言嬷嬷见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忙扶住她的胳膊问,“您没事吧?”

“那个少年……”阮老夫人伸出微颤的手指指着身后,“你看到了吗?”

“怎么了?”言嬷嬷往外头看去,可此时马车离那处已有一段距离了,只能瞧见两个站在灯光下的虚小身影,一黄一青,哪里瞧得见面貌?

66.第66章(二更)他像我的一位故……

马车缓缓向江陵府驶去,而马车中,阮老夫人依旧沉默不语,她不自觉捻着手中的佛珠,一下一下,佛珠因为碰撞而发出沉闷的声响。

言嬷嬷见她这般模样更是焦心不已,却也不敢打断她的思绪,只能目露担忧地坐在一旁,等着她开口。

半晌。

阮老夫人终于开口了,“你还记得明月吗?”

她的声音又哑又低。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久远了,久远到言嬷嬷一时之间竟有些没能记起来,好一会,她才讷讷问道:“您是说丹阳郡主?”

阮老夫人点点头,她仍捻着手上那串佛珠,没有抬头也没有再开口,就这样静静地垂着眼眸。

“您怎么突然提起丹阳郡主了?”言嬷嬷面露惊讶,显然十分不解她居然会在此刻提起这个几乎快令众人遗忘的名字。

阮老夫人却是又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刚刚那孩子……”她说到这又停顿了一瞬,而后才道,“让我看到了明月的影子。”即使转瞬即逝,但那个感觉实在太深刻,深刻到让她几十年的稳重也在顷刻间轰然崩塌。

言嬷嬷一听这话就变了脸,“怎么会……”转而又开口劝道:“大千世界,人有相似,您若不放心,我便着人去查下?”

马车中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阮老夫人才摇了摇头,“不用了,那孩子已经仙逝那么多年,何况那少年又岂会同她有关?估计就如你所说的,人有相似吧。”

说着便又看向车窗外。

马车已驶出巷子,进入官道,两侧群山叠峦,疏影横斜,隐隐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和鸟鸣声,她就看着这月色铺染下的大地,喃喃道:“那孩子若还活着,如今也该有三十三了,她从前最是活泼烂漫不过。”

“我总说她长不大。”

“未想,她真是还没到长大的的年纪就没了。”

言嬷嬷听到这话也不禁感到有些难过,丹阳郡主从小就在他们王府长大,当初老太爷还在的时候,他们全家还都留在长安城,那会老夫人没了自己的孩子,整日郁郁寡欢,看什么都没劲,丹阳郡主便时常过来陪着老夫人,她长得钟灵毓秀跟观音大士前的童子似的,又爱笑,谁都喜欢她。

只要她来,老夫人的心情总会变得格外好。

可惜她从小疼到大的那个孩子却在那个花一样的年纪没了,郡主没了之后,老夫人又郁郁寡欢了许久,后来还是小姐来到她身边,祖孙两互相慰藉着,这才好些。

……

阮家门前。

马车已经走了,阮妤却还不肯离开,她站在原地注视着那早就没有车马的小巷,月色和灯笼打在她的身上,在这冷寂的冬日,她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孤独和萧条。

霍青行知她难过不舍,便陪着她站在原处,不曾去打扰她,只是悄悄侧过身,替她挡住这凛冽的寒风。

最后还是阮妤先收回目光,她本想回家,余光却瞥见身后的霍青行,眼睫微微一颤,她看起来有些惊讶,“你怎么还在?”她还以为他早就走了。

霍青行闻言抿了下唇,看着她未开口。

阮妤倒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有事找自己,一边去看他的手,见那用帕子包扎的手掌并没有浸出血,心下稍安,又看着他问,“你刚刚是来找我的?”

霍青行的确是来找阮妤的。

他刚刚在家听到隔壁的动静,只当阮妤是要跟着他们回去了,一时间竟跟失了神似的走了出来,明明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但脚步就是不由自主地往外走。

结果自然是被阮靖驰不由分说地拦住了。

“你不会……”阮妤看着他,拿手托起自己的下巴,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霍青行。

霍青行被她这样看着,竟觉得脊背微僵,以为她察觉出自己藏于心底不为人知的心思,就连声音都微微收紧起来,“什么?”

直到耳旁传来一句“霍青行,你不会以为我要离开吧?”

他心中放松之余,又有些遗憾,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若是她真的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会怎么样,可他终究还是不敢赌……只有无所畏惧的赌徒才能放开手去赌。

因为他们从不怕输。

而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