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狗会捉兔子?”年轻人萧锐是个好玩的,他惊奇地看着蛋黄派跑到外面,“姑母,这狗下崽了能不能送我一只啊。”
要是他带着那么大的猎犬,和狐朋狗友们出来打猎,一定会大出风头。金黄色的大狗本就少见,要是像这狗儿一样能干又温顺,不仅可以用来打猎,还能借着狗儿泡泡妞,说不定还能一举成为长安城中的风云人物!
年轻人嘛,最爱还不是遛狗泡妞,吹牛逼嘛?
此事大有可为。
萧依依看着蛋黄派跑出去的方向,一脸自豪地吹嘘道:“蛋黄派可厉害了,屋后面养了几只小兔子,都是它逮回来的。这会儿山里的兔子多出来活动,正是该吃兔子肉的时候,灰珍珠长大了也是打猎的好手,对不对?”
她嫩白的双手撸了撸抱着的小狼崽,惹得这小女狼享受得眯了眼,呜呜地撒娇。
萧瑀看着姐姐抱着的小狗,这一身灰毛和绿色的兽瞳,不太像是狗啊。他有些紧张,姐姐这莫不是认错了狗,引狼入室?
“灰珍珠是一条听话的小狼。”萧依依点点头,她看着一脸期待的萧锐,这小鲜肉讨要小狗的愿望,注定在短时间内不能实现,“这是蛋黄派亲自挑选的小媳妇,别的土狗它都没看对眼,只看上了这头小狼。锐儿要是想讨要一条狗崽子,恐怕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
“不急,谢谢姑母了。”萧锐摆摆手,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李渊从后院的鸡笼里捉了一只肥肥的大母鸡,打算做一道辣子鸡,香辣的土鸡快被爆炒入味,肉质鲜美,香得神仙都馋嘴,令人食欲大增。
“哗啦”一刀,鸡血准确地流到碗里,李渊眼都不眨,显然是把这个动作做了千百次了。然后他把整只毛鸡放在开水里稍稍烫一会儿,再把鸡提起,粗暴而干脆地拔掉鸡毛。
萧瑀没想到太上皇在烹调一道,竟然如此熟练。他看了看一脸自在的姐姐,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天呐,这男人来杀鸡下厨?
打死他都做不到啊。
他以为姐姐会雇村里的妇人来帮忙做饭,不料挽起袖子干活的却是李渊这个姐夫。姐姐在一旁兴奋地指着那碗鸡血,说要烫着吃鸡血,嫩滑着呢。
萧瑀:“这……”
姐姐竟然吃鸡血这等粗鄙之物?
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哪是皇公贵族吃的东西啊。
萧依依:的确连魂都换了。
切成小块的鸡丁用秘制五香粉和盐腌好,再放入热锅油炸。待鸡肉变成诱人的金黄色后,捞出,用剩余的油炒香蒜末花椒,没有辣椒,就用茱萸顶上。等热辣的滋味炒香之后,放入鸡肉丁再炒一会儿,撒入芝麻和少许糖调味即可。
辣子鸡这一味,越炒越香,萧瑀深嗅了一口气,差点被这股霸道的香味呛得咳嗽。
他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太上皇在烹调方面的确天赋甚高!
李渊用一个小碗夹了几块鸡肉,递给了媳妇儿:“试试味儿怎么样?”
“唔……老香了!能下两碗大饭!”萧依依吃得竖起了大拇指,鸡肉酥香不柴,舌尖上香辣的劲儿贼爽。
萧锐扒拉在厨房的门框旁边,这好香啊,比长安城里酒楼里的还香。他都十多岁了,没好意思说让姑父给自己尝一口。他总算看出来,这太上皇眼里只有姑母一人,他们父子两个啊,是顺路蹭饭的。
年轻人正想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狗头把他拱开,示意他让一让。
“哦哦,您请进。”萧锐侧身把蛋黄派让进了厨房。
他看得眼热,这条金毛大狗正叼着一只棕毛的兔子回来了,这只兔子好肥,足足有七八斤重。兔子身上没流多少血,只是脖子的部位被大狗咬了几个牙印,兔脚还一动一动抽搐着,明显是还没有死透。
蛋黄派是个聪明的,它直立起两条后腿,把半死不活的兔子放到了处理生肉的案板上。这兔子大概是感受到死期将近,红眼睛一翻晕乎过去了。
李渊看到狗儿子那么给自己长脸,笑眯眯地从柜子里掏出了一盒烤香的鸡胸肉干,给蛋黄派做奖励。金毛大狗得了好吃的,屁颠屁颠地跑到小狼崽身边,和小媳妇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了。
“汪汪汪。”
珍珠,我给你挣零食了!
“汪汪嗷。”
大哥哥,你对我真好啊。
两只小的分吃几根肉干,无暇他顾。出去跑了一趟,长毛都乱了,灰珍珠心疼地舔了舔蛋黄派的金毛,给它弄掉粘在身上的枯草叶片。
萧家父子:“……”
还没吃饭,这狗粮已经吃饱了。
那么肥的兔子被劈成两半撑开,在烤肉架子上采用蜜汁的烤法。油汪汪的兔肉抹上一层油,被火舌舔过后,爆发出噼哩哗啦的油炸声,被烤得金黄酥脆。
萧瑀帮着姐姐把吃饭的小几搬到院子里,几人围着烤兔子,又炒了一把水嫩嫩的小白菜,边等边吃。蜜汁烤兔一时半会儿吃不到嘴里,但是辣子鸡的美妙风味就在眼前。刚出锅的蒸饼非常柔软蓬松,夹一块辣子鸡放在上面,连饼带肉的吃下去,让人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还要!”
喝着零泉水长大的小母鸡,鸡肉肥瘦适中,不会太肥或太柴,口感鲜嫩无比,每咬一口都是又香又辣的快感,令人欲罢不能。花椒的麻、茱萸的辣、芝麻的香和鸡肉的鲜,凝聚成让人魂牵梦萦的味道。
即使萧瑀这等出身皇家的人,也不免大赞一声:“好吃!太好吃了!”
他看到姐姐和太上皇眉眼之间的情谊,也不难理解姐姐的选择了。她应该是幸福的,有这么一个肯为她做饭的男人。话说他要是每天都能吃到那么好的饭食……那住在农村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难受的事情。
毕竟住在宫里太上皇不好下厨(伺候他姐),小舅子表示非常理解。
辈分最小的萧锐正是能吃的时候,他夹了一块又一块辣子鸡,眼睛却瞄向烤架上的蜜汁烤兔。他瞅着姑丈望上面涂了好几层蜂蜜,香甜的肉味比风格粗犷的西域烤肉更有吸引力,太馋人了,每一次他都期待地抬起头,以为可以吃了。
“熟了,可以吃了。”
终于,就在年轻人以为自己快要幻听的时候,他听到了李渊的这一句话,感动都快要哭了。
在美食面前,谁还不是一介凡人?毫无抵挡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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