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以对,心中都是不安,信任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缺口,能暂时忽略,又真实存在。
许谈瑶其实都知道,自从出了京城,她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通前后,她醒悟,这次错不在她,她没输给许幼薇,她是输给了权势。
但许谈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她重生归来,就是要做人上人,如果一切都不遂人意,她重生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现在就吊死自己。
“破劫,我有事需要你去做。”
许谈瑶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她总觉得,她要的那个翻身的机会,应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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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
皇帝近来已经不怎么上朝了,就算到了,多半也就是象征性询问一下,但是今日不同。
威严肃穆的金碧大殿,近百身着当朝官员袍服的各职官员,恭恭敬敬地依次退出去,直至走出几道殿门,才敢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聊起今天的事。
“今天太可怕了,我差点没敢喘气,”一名年轻官员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声音不稳。
“军饷都有人敢贪?”
“前段时间不还听说边境不太稳定吗?太子这个当口赶回来,现在有许多流言都说是……兄弟之间争……嘘。”
另一人擦了擦额角的汗:“你还要不要命了,这都敢说?”刚刚说出口的官员也怕起来,几个人不敢再谈,匆匆地离开了。
坤宁殿。
皇后一早就遣了人来询问,因而顾知泽今天下朝后就径直来了。
“朝上没发生什么吧?你刚回来,他们定然要针对于你。”皇后现在就指望着顾知泽当了皇帝,她能成功混到太后,因而十分上心。
顾知泽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他和皇后关系没有多亲近,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今天的朝上,军饷一事被顾晟压了下去,皇上暂时没起什么疑心,将调查一事交给了他,顾苓常年装傻,上朝这事与他无缘。
现在顾晟恨死了顾苓,他们之间有的斗,顾知泽还不打算出手。
大殿里四角摆放着冰盆,方便散热。
皇后看见顾知泽脸色,知道他不容易拉近关系,啧了一声。几年前就是这副死性子,对谁都冷冰冰的,去个边境回来,看来也没什么改变。
她也干脆就不再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今天的目的:
“你已经到了该立妃的年纪了,我给你挑了几个,”她停顿了一下,“正妃侧妃都有,画意,把册子拿过去。”
宫女恭恭敬敬地把一本册子放到顾知泽面前。顾知泽看也不看,直接拒绝道:“不必了。”
皇后以为顾知泽是不想娶妻,好言相劝:“正妃你可以先放着,侧妃总要有吧,淑妃那边已经开始谋划人选了,他有了助力,难道我们就要输吗?”
“求人不如求己,至于太子府,我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是许家二娘子?”皇后奇怪道,“那也不妨事啊,再娶两个侧妃,料想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这与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后的话意思顾知泽清楚,他不欲多言。
他对皇位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令人不爽,所以他才要拿这个位子去恶心皇帝,不过这话对皇后说了也没什么用,他懒得解释,起身就要走。
“你若是需要,我可为你请道旨意。”
正妃侧妃其实他都没什么感觉,但只要想到要和一个女子同床共枕,他心中就难言的涌起暴戾的感觉。
世间情爱简直是最恶心的东西,让人难以忍受。
他又想起许幼薇来,如果是她呢?如果是许幼薇待在他身边呢?顾知泽也没有答案,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想要什么,便要去争,去弄个清楚明白。
走出殿门,王猛已经在等着了。
他正在逗蚂蚁,见到顾知泽,他将手中叶片丢掉,笑嘻嘻地走过来:“殿下。”
顾知泽下定了主意,招手示意王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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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薇自半夜吐了口血后,再也没能睡着,不是她不想睡,她心口疼得厉害,连带着脑袋也疼。
疼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好下去。
早上婢女们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床上的血,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叫的整个许府都知道了,大夫们又挨个地被请进来府里,都检查不出什么。
只能说归咎于身体虚弱。
许幼薇又难言的喝起了药,好在没顾知泽那碗那么苦,她勉强能喝得下去。
她不怀疑是那碗药引起的吐血,因为相比这个,她更觉得是她身体里蛊毒这种说法更靠谱,因为昨夜的感觉和之前在破庙里差不多。
都是像虫子啃噬一般恶心的感觉,只不过这次要更加过分。
别人穿越都是当人生赢家,她倒好,穿最惨的越,苟最短的命,震惊,一女子穿书后生命的四分之三,在养病喝药看大夫。
许幼薇苦哈哈的想着,还好穿越有个身份,至少每个月都在领钱,比现代上班996好多了,还不用加班。
许夫人知道她又病了,有心借此机会拉近关系,来到了长安苑一待就是一整天,每天都要和她回忆往昔,聊聊童年趣事。
“幼幼,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跟我说你想要吃糖糕,不让你吃你还要哭,那时候你才多大呀,娘还记得呢。”
许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