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表白了。
毕竟温锦寒对她的喜欢持续了这么久,而她之前也一直很坚定的拒绝过他,现在突然反悔说喜欢他……估摸着温锦寒很难会相信吧。
而且这样显得自己很善变的样子,对他的感情来得没头没脑,难以让人信服。
陆时欢垂了眼帘,心里那片荒地杂草丛生,几乎将她好不容易开出来的那朵花覆盖埋没。
片刻后,陆时欢攥了攥拳头,心里扬起了一把无形的刀,将那些疯狂的杂草铲除。
她再抬眼和温锦寒的视线相对时,眼神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温锦寒。”
陆时欢唤了他的全名,这代表着她的决心。
既然决定要和他谈恋爱,做一对恋人,总不好再继续喊他“哥哥”的吧。
显然,陆时欢的转变让温锦寒深感震惊,他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紧,满目诧异。
陆时欢被他眸中的炙热盯得脸热,不由移开了眼,悄悄红了耳根,声音很软:“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思来想去,陆时欢还是觉得从那个梦切入,再顺其自然的向他表白,是她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男人屏息听着,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沉浸在陆时欢刚才叫他全名的震惊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时欢说她做了一个梦,温锦寒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他目前更关心的是她的身体是否全无大碍,以及她刚才为什么叫他的全名。
隔壁床的秦鸢已经由曲正凡陪着去医院里散步晒太阳去了,所以病房里只剩下陆时欢和温锦寒两个人。
他们各怀心思,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
加上陆时欢的心跳特别快,她感觉嗓子眼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梦里的那些事情,她根本无法开口去描述。
就在僵持间,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谢浅、谢深和曲成风,以及祝谦、闻娜一行人先后进来。
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或是果篮或是鲜花,谢浅还拎了个保温桶,说是给陆时欢和秦鸢炖了点汤。
他们几人的涌入,彻底打消了陆时欢表白的念头,她心里堵得慌,神色恹恹的,连招呼都没和他们打。
温锦寒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已经松开了,起身给谢浅让座,顺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昨晚温锦寒来医院上过药后,回家清理了一下自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又回到医院,守在了陆时欢的床前。
他盯着她看了一整晚,直至天明时分才疲倦得趴在床沿睡着了。
睡前他握着陆时欢的手,因为只有这样,温锦寒才能心安。
眼下谢浅他们过来了,温锦寒打算去一趟洗手间,顺便出去买点东西填饱肚子。
临走前,他又再三询问了陆时欢的情况,确定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后,男人打了招呼便走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陆时欢已经坐起身来,眼睁睁看着温锦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神情沮丧,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气,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来着。
这会儿计划落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蓄足勇气。
谢浅是唯一一个看出她情绪不对的,还以为陆时欢是哪里不舒服,刚才没好意思当着温锦寒的面说出口。
“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啊?”谢浅问。
陆时欢抬眸,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我没事。”
她是真的没事了,受的都是皮外伤,呼吸道也没被烟熏坏,身体康健得很。
“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陆时欢小声喃喃,靠在病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现在又开始纠结了,到底要怎么跟温锦寒表白才好?
怎样表白,才能弥补之前拒绝他时带给他的伤害?
这个问题,陆时欢直到出院也没想明白。
她和秦鸢都是轻伤,第二天下午便办了手续出院了。
来接秦鸢的是她的奶奶,听说秦鸢在学校晕倒时,老太太一脸心疼,把秦鸢搂在怀里抿着唇红了眼眶。
老太太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秦鸢的苦。
离开前还拉着秦鸢向陆时欢鞠躬道谢,感谢她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场里救下了秦鸢,也感谢她对秦鸢的悉心栽培。
陆时欢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扶起老太太后好一阵安慰,这才让老太太心安理得的带着秦鸢回家去了。
出院回家的路上,陆时欢和谢浅搭乘的是曲成风的车,温锦寒因为队里的训练不能耽搁,已经归队了。
曲正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提起了医院火灾那件事。
“我听别人说,那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和陆时欢并座的谢浅接了话:“好像是个刚生完小孩的产妇。”
话落,她看了眼驾驶座的曲成风,极其不自在的问道:“曲副队,你可知道事情的详细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