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个问题,无疑将陆时欢拽回了尴尬的深渊之中,她脚步顿住了。
温锦寒也跟着停了下来,撑着伞垂着眼帘静静看她。
这次陆时欢是真的被吓到了,像是一池春水里乍然落了几瓣花,涟漪浅浅荡漾开,纹路清晰,有轻微酥麻感。
被男人深浓如墨的眸光紧锁着,陆时欢心脏突突地跳。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细声细气地开玩笑:“让你负责吧。”
陆时欢也不知温锦寒这么问是几个意思,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因为他的问题晕染出了几分暧昧。
击破暧昧的最好办法,便是将氛围活络,使其轻快起来。
但她没想到,温锦寒却因为她的回答,眸色又深了几分,连声音都低哑了,像声嘶力竭后败了嗓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后悔了。”
磁性的声线带着浅浅笑意,轻而易举便拿住了陆时欢的心。
温锦寒也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陆时欢却被他的玩笑话撩得红了耳根,不敢抬眼看他。
几秒后,陆时欢才缓过来,继续朝前走,急着换一个话题。
“说起来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替我撑伞了。”
温锦寒跟上她,倒也顺从地进入了新的话题,“是吗?”
两人间的暧昧气氛迎刃而解,陆时欢的语气和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自然,弯着唇浅浅笑:“高中的时候,高一还是高二来着,我记不清了。”
陆时欢只记得那是一个雨后的清晨。
路过篮球场时,场地上零星积了几摊水,空气潮湿,夹杂着雨后泥土的味道。
雨势在陆时欢他们几个进了学校大门后陡然收住了势头。
当时温时意率先收起了雨伞,往教学楼的方向快走几步加一溜小跑,很快便把陆时欢、谢浅、谢深还有温锦寒几人甩在了后头。
等他们几个经过林荫小道时,温时意忽然从一棵榕树后冒出头来。
一脸坏笑着,狠狠踹了树干几脚。
那些凝在枝叶间欲落未落的雨珠,在温时意的恶作剧下像断了线的珠帘,噼里啪啦迎头浇下。
陆时欢只听见谢浅和谢深一高一低的惊呼声,夹在珠落玉盘的啪嗒声里,格外引人耳目。
“温时意!你要死啊!”谢浅很快也察觉到了树后笑话他们的始作俑者。
唯独陆时欢还陷在茫然里,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们四人从树下经过,谢浅和谢深都被温时意的恶作剧淋湿了衣服和头发,唯独她和温锦寒没有。
因为温锦寒撑了伞,而陆时欢恰好在他的庇佑下保全了自身。
后来追着温时意喊打喊杀的谢深和谢浅不得不回家换衣服,临走前满目幽怨地看了温锦寒一眼。
陆时欢记得当时温锦寒的解释是,伞的面积有限,遮不了四个人。
“还好我当时离你比较近,不然也该落得和浅浅他们一样的下场。”
“变成落汤鸡。”
陆时欢看了眼身边撑着伞,长身玉立的男人,眉眼里轻溢出笑意。
彼时他们已经进了消防总队的大门,到了檐下台阶处,温锦寒将伞收拢,方才含笑回望了陆时欢一眼。
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告诉陆时欢,其实他当时落在队伍最末尾,与她之间隔了一两米的距离。
那时候陆时欢和谢浅手挽着手在说笑,谢深捧着一本辅导书边走边看,谁也没有注意到温时意的小动作。
只有落后他们一截的温锦寒注意到了。
眼看着温时意藏在榕树树干后面,一副跃跃欲试要踹树干的样子,温锦寒便猜到了他的坏心思。
不得已,温锦寒才快步往前赶了一截,悄无声息地到了陆时欢身边,及时撑开了伞。
那一幕对于温锦寒来说,永生难忘。
尤其她于伞下抬眸望向他的眼神,澄澈无辜得像一只在林间迷了路的小精怪,又傻又可爱。
如果那时候陆时欢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温时意就好了。
“锦寒哥,你在想什么?”
陆时欢的声音拉回了温锦寒的神思。
他悄悄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垂眸将伞面的褶皱理了理,“没什么。”
“那我先走一步,回见。”陆时欢要去内勤处,温锦寒估摸着要带领队员们室内训练。
温锦寒应了一声,目送那道娇小的身影跑远后,方才往休息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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