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此时沈星打断了杨添的描述,转而看向谢宗宇。
他和谢宗宇也才刚认识不久,不算很熟悉,此刻忽然从故事里那异常的口中得知了谢宗宇藏在心里的秘密,所以沈星需要搞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对谢宗宇说道:“如果你不方便心中的真实想法被披露的话,这一段可以不用告诉我。”
现在沈星大概已经猜到了,井底异常所说的每个人心中的“快乐”,极有可能就是隐藏在人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井底异常明显可以看穿这种渴望。
沈星猜测,这应该是因为谢宗宇靠近了枯井边沿的原因,导致它可以对位于井边的正常人作出极为准确的判断。
谢宗宇似乎并不介意,摇了摇头:“我心中的想法不是什么秘密,谁都可以知道,这没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因为想要获得权力而与那家伙进行交易。”
顿了顿,谢宗宇继续道:“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井中的异常看得非常准,我的确很看重权力。”
“我很好奇,如果你真的用食物与那家伙交易,它会通过什么方式将你想要的权力完整的送到你手中?”沈星右手摩挲着下巴,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谢宗宇却没有多想,而是立刻道:“我相信它可以做到,以一种你和我都无法想象的手段。”
“你该尝试一下的,可惜了。”沈星忽然有些惋惜的看着他。
随即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杨添:“所以,你用你的快乐与这井中的异常做交易了?”
杨添露出苦笑,看向组长谢宗宇。
谢宗宇拍了拍脑袋,神色自责的道:“这事全怪我,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当时头一热,就让杨添过去试了一下。”
沈星有些错愕,问道:“为什么要让他试?”
杨添再次苦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的快乐是什么,我几乎每周都会去买五张大彩乐。”
沈星恍然大悟,大彩乐是这个世界的一种较为出名的彩票,具体的玩法与地球记忆中的大乐透差不多,只不过规则稍微复杂一些,导致中奖率更低,但奖金却极为诱人。
沈星虽然从来没有玩过,但听人说得多了,大概也知道一些规则内容和中奖率等。
所以当杨添说起“大彩乐”三个字,他立刻知道了这家伙的“快乐”是什么了。
的确,相比谢宗宇的快乐权力来说,杨添的快乐似乎更容易、也能够更快速的实现。
比如杨添在给这井中异常提供了让它满足的食物之后,会不会直接有钱或者金条从井底抛出来。
而谢宗宇的权力自然无法从井中出来,所以能够即时看到交易效果的几率并不高,没有杨添这里来得实在。
“你们不会为了试探,真往井底抛人下去给那家伙食用吧?哪怕就是陈尸房里的死人也不行啊!”沈星纳闷道。
“没有,我们抛了一只羊。”谢宗宇道:“而且是活的,这对于那井中的异常来说,它尝到的味道应该是一样的。”
“等等。”此时沈星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最开始刘德培掉进了井里,这井底的异常以为是他的孙子刘小凯送给自己的食物,难道它没有把刘小凯的快乐反馈给他?”
谢宗宇和杨添对视了一眼,前者道:“反馈了,这件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嗯,待会儿再说,待会儿我再告诉你。”
顿了顿,谢宗宇似乎在回忆刚才要说的话,接着道:“那只羊被抛下去不久,杨添故意把自己写好的纸条放下去,问那异常满不满意。很快异常回复,说是味道不错,但比刘德培的味道要差点。”
杨添接过话道:“就在这异常反馈后没多久,我还在井边并没有离开时,我老婆忽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她刚刚出门倒垃圾,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一个破烂皮包,里面装满了钱。”
谢宗宇露出无奈微笑:“谁也没想到杨添的快乐竟然是以这种狗血的方式来临!而且来得很自然,仿佛就是运气使然。”
杨添继续道:“随后我把新的纸条放入井中,问它那包垃圾箱里的钱是不是它做的,谁知它并没有回答,而是重新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沈星一愣,因为他发现杨添在说到这里时,脸色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它说,我的肺看起来似乎很干净,很香甜,不像谢组长的肺,不仅轻微萎缩,还布满了黑垢。”杨添说到这里忍不住身体轻颤了一下,仿佛是下意识的反应。
看得出来,杨添应该从来不抽烟,而谢宗宇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经泛黄,那是常年拿着点着的香烟才造成的,可以肯定是个老烟鬼。
所以两人的肺部健康程度肯定完全不一样。
沈星听到这儿眼瞳微缩,诧异道:“它能直接看穿你俩的身体状况?”
“我怀疑这与我们吸进去了大量的臭气有关!”谢宗宇推测道:“并且,这家伙不仅可以通过我们吸入从井底散发出来的臭气观察我们,还可以借此做其他一些诡异的事。”
话落,谢宗宇紧皱眉头,看向杨添一直捂着的左肺部位。
杨添叹了口气:“我当时同样很惊讶,感觉井中那家伙就像一台透射仪器,可以给人拍胸片了。不过很快我就忽然感到了身体不适,就是感觉腹腔的某个部位忽然一空,随即有一阵轻微的疼痛感,并且嘴角溢出一些血液……嗯,仅此而已。”
沈星有些动容,问道:“只是轻微疼痛,没有痛苦的倒下去?身体外也没有伤口?”
“没有。”杨添道:“就仿佛隔空取物,我本来在身体里运行正常的左肺,忽然就消失了,体内只留下轻微的创伤,以及轻微的疼痛感。这种痛感在第二天完全消失,但是我的身体却开始表现出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趋势,导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再说说当时的情况。”沈星提醒道。
“当时我只是本能的感觉身体无法承受,头很晕,力气在快速流失,但这只是我惊慌失措时的错觉,只是辨不清真伪,实际上我的创伤很小。”杨添道:“我和谢组长都被这隔空取内脏的一幕给吓坏了,不敢再在井边停留,赶紧返回了公路旁的治安车。”
“谢组长下令全面封锁了段家老宅,而我则是被快速送往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秘密检查。”杨添继续道:“在医院里,医生也被我体内的变化惊呆,他们说我的左肺的确没有了,但却仿佛是被做了一场手术取出,创伤非但很小,就连一些本该出血的部位,也并没有留太多血,而且最主要的是,身体外没有一点创口,也就是那左肺真的是直接从体内凭空消失的。”
gu903();“然后呢?”沈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