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她到书房,我稍后就过去。”汪振云百思不得其解,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对佣人说道。
……
宋诗言坐在书房里,摸了摸手提包里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她竟莫名地感觉有些紧张。不过,她的情绪一向掩饰得很好,所以,汪振云进书房的时候,便看见宋诗言一脸平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不过,她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倒是让汪振云不敢小觑。
见状,汪振云走到了书桌前,缓缓坐下。
宋诗言见汪振云走进书房,于是便站起身来,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汪前辈,您好,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哪里?景颂小姐能光临寒舍,也算是我汪某人的荣幸了。”汪振云看着宋诗言,笑着和她寒暄道。
“汪前辈,您真是说笑了——和前辈您相比,景颂实在是不值一提。”宋诗言也笑着说道。
“景颂小姐,坐下吧!”汪振云看着宋诗言,说道。
“汪前辈,叫我景颂就好。”说罢,宋诗言笑着坐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景颂你和我也没有多少商业往来——那么,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汪振云看着宋诗言,开门见山地问道。
闻言,宋诗言在心里暗自呼了一口气,这才面不改色地笑着对汪振云说道:“汪前辈,我今天来这儿见您,是因为,您是宋启刚先生的好友……”
闻言,汪振云的眼中升起一道精明的光芒。这个景颂,连他和宋启刚交好的事都知道,看来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来找他,究竟是为了宋家的什么事。
“依我所见,你今天来见我,应该是和宋家的事有关吧!更准确地说,应该和诗言有关吧!”汪振云看着宋诗言,眼神犀利,缓缓说道。
闻言,宋诗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汪前辈果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猜到我到这儿来的目的了。”
“你也不用刻意恭维我,有什么事,直说无妨。”汪振云看着宋诗言,也不想再和她客套,于是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汪前辈,自宋启刚先生去世之后,您应该还没有见过宋小姐一面吧?”宋诗言看着汪振云,悠悠地说道,“我猜,您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解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汪振云不由得多了一丝严肃,他看着宋诗言,一脸正色地问道。
“难道,您就不好奇,您作为宋启刚先生最要好的朋友,宋小姐为什么却一直不愿意见您吗?”宋诗言看着汪振云,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汪振云看着宋诗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闻言,宋诗言打开她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汪振云,说道:“汪前辈,看了这些资料,我想,你应该就会明白,‘宋诗言’她不愿意见你的原因了。”
见宋诗言拿出的这些资料,汪振云笑了笑,说道:“景颂,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闻言,宋诗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自然是需要有备无患——如此,前辈你才能相信我,不是吗?”
汪振云点点头,而后便从宋诗言手中接过资料,看了起来。只是,不消片刻,汪振云便一脸严肃,他的脸色像是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好半晌,他似乎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宋诗言,不敢置信地问道:“景颂,这是什么?”
“汪前辈这么聪明,我想,您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吧?”宋诗言看着汪振云,沉吟着说道。
“这,这不会是真的——诗言她明明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呢?”汪振云看着宋诗言,似乎根本就不相信。
“汪前辈,宋诗言她确实已经死了。在宋启刚先生去世后不久,她便也跟着去世了。她的尸体,我已经派人找到了。只是可惜,她的尸体在海里待了好几个月,腐烂得厉害,不然,或许您还能认出她来,”宋诗言说着说着,便觉得心里有些堵,“至于如今的这个‘宋诗言’,其实是另有其人罢了。说她的名字,您或许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说,她是叶芳的女儿,我想,汪前辈应该不会陌生吧!”
说罢,宋诗言从手提包里又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了汪振云。
一听见“叶芳”这个名字,汪振云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见状,宋诗言便知道,汪振云其实也是知道叶芳的。毕竟,汪振云是爸爸最好的朋友,爸爸或许会将这些事告诉他。
汪振云从宋诗言的手里接过资料,又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他便已经完全相信了宋诗言的话。
“当初,殷皓明和颜多雅联手,害死了宋启刚先生,而后便对知情人下杀手,宋小姐也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这件事,他们做得很隐蔽,所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宋诗言幽幽地说道,语气也带着几分伤感。
汪振云一声重重的叹息,说道:“难怪啊!当初,我就觉得老伙计他的死有些蹊跷,所以想要见诗言一面,向她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谁曾想,那殷皓明一直从中作梗,让我没有机会见到诗言。后来,殷皓明死后,我以为我能见到诗言了,可是,这诗言却也一直不愿见我。一开始,我还以为诗言是埋怨我当初没能来参加老伙计的葬礼。如今,见了你才得知,她根本就不是诗言!”
宋诗言也叹了一口气,因为,她也没有想到,这汪振云如此有情有义。
汪振云摇摇头,一脸悲痛地叹息道:“老伙计啊,我实在是有愧于你啊——你和诗言都已经遭人所害,我却还被傻傻地蒙在鼓里,到时候,我如何有脸来见你?”
见汪振云一脸悲痛的模样,宋诗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半晌,她才开口安慰道:“汪前辈,你也不要自责,毕竟,颜多雅将这件事瞒得太好了,a市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被她骗了过去。”
汪振云安静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宋诗言,疑惑地问道:“你说得对,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被她给骗了——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闻言,宋诗言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幽幽地解释道:“宋家出事的时候,我曾经在a市见过宋诗言。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她,所以便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我来到了a市,见到了如今的‘宋诗言’,我才觉得其中有异。调查之后,我才发现,如今的宋诗言,已经被叶芳的女儿,颜多雅顶替生活。”
宋诗言所说丝毫没有破绽,所以,汪振云便也相信了她的话。
“既然如此,那你何不直接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汪振云看着宋诗言,擦了擦眼角的泪,问道。
宋诗言一开始便知道汪振云会这么问,于是便不慌不忙地答道:“就算颜多雅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可是,这宋氏集团和宋家大宅,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让它们被捐献给社会福利事业吗?宋氏集团的股份可以捐,但是,宋家大宅却不可以——因为,这宋家大宅是宋启刚先生最珍惜的地方,不是吗?”
汪振云的心情也渐进平复了下来。他看着宋诗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宋家大宅,是老伙计最珍惜的地方。再怎么说,也得把这地方给他保住——可是,如今诗言也不在了,就算把这宋家大宅留住,也没有主人了。”
“汪前辈,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把宋家的东西从颜多雅的手上夺回来。至于其他的,之后再决定也不迟。”宋诗言不忘她今天来此的目的,于是便开口说道。
闻言,汪振云点了点头,似乎是赞同宋诗言的话。
“我想,你今天既然来找我,这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是吧?”汪振云看着宋诗言,笑着问道。只是,他眼底的那丝防备,却没能夺过宋诗言的眼睛。
宋诗言点点头,解释道:“的确如此——只不过,我今天来找汪前辈,不是来谈交易,而是希望你能出手帮我。因为,我对宋家,并没有图谋不轨。”
闻言,汪振云一声轻笑,悠悠地说道:“我实在是不太信任你这说辞。虽说你是霍家继承人,但宋家的财富,还是让人眼馋的,不是吗?”
闻言,宋诗言不予置否。她轻笑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了汪振云的眼前,说道:“那么现在,汪前辈你还会这么觉得吗?”
汪振云看了看那精致的盒子,又看了一眼宋诗言脸上那自信的笑容,而后他拿起那盒子,打开一看,更是惊讶了。
“这是?”汪振云仔细端详了半晌,确定这项链的确是真品无疑,他看着宋诗言的神色愈发的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