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 第170节(2 / 2)

gu903();皇帝摩挲扳指:“怎么,还不走?要朕跟你们讲讲脔剐的步骤,从何处下刀,割几分,割多久。”

“不不不......”陆绍茹舌头完全不灵了,“这就告......告.......退.......”

扶起李氏,才发现自己腿脚也不灵活了,母女俩连滚带爬往外,终于出了垂花门,扶着墙没命似的跑,阎罗小鬼追撵似的,生怕皇帝反悔。

出了康宁殿,皇帝问定柔:“没事罢?”

她摇了摇头。

前头官员们还在等待,皇帝坐上肩舆急急走了。

定柔深呼一口气,回了春和殿。

博山炉袅袅轻烟,太后仍在引枕上坐着,锦叶和锦纹打趣陆李氏母女,活脱跳梁小丑,陛下无须权势威吓,不过动了动小指,就掐住了她们的命门,也怪她们多行不义。

太后捏捏额心,反而生了气,哼道:“竟然拿老子娘教他驾驭群臣的手段,来对付两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这夜缠绵到半夜,定柔出了汗咽喉有些燥,起身披衣,皇帝正意犹未尽见她出帷帐满心不舍,从背后抱住,嘴唇流连在香颈:“干什么去?”

定柔扭过脸与相贴:“有些渴,你要不要茶?”

“一起喝。”

定柔笑捏捏他的鼻子,去倾了一杯白菊茶,回来自己先啜了一口,递到皇帝手里,抬手将帐幔挂起,坐在榻边。

喝了一会儿茶皇帝见她出神,心知又在纠结白天的事,说:“别想了,不是都过去了么,以后晾她们也不敢。”

定柔失意道:“我真没用,没有你我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皇帝劝:“没有权利我也未必手眼通天,所以我希望晔儿将来代替我守护你们,只有权利才是最坚壁的保护.伞。”

定柔靠着他,嗔道:“我要你来守护我,晔儿是晔儿。”

皇帝笑握起她一只柔荑,吻着手背:“好。”

思忖中,定柔又感慨:“我只是觉着这人前后不一,当初明明她不要可儿,还把我休弃出家门,如今却来作这番模样,真正人心难测。”

皇帝想说,他是有些感激陆李氏的,如果没她捣乱,定柔怕还在陆家守节,那她一辈子也别肖想了,怕见一面都没机会,自己还在那相思的苦药汤中煎熬呢,那胜过如今美人在怀,夜夜温香软玉。

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只说:“有你男人在,怕什么人心难测。”

定柔努嘴一眨眼,模样十分可爱,看的皇帝心中一荡,她气道:“我也不能事无巨细依赖着你呀,我都快被你惯成废物了。”

皇帝“噗”一笑,坏坏地道:“就是要把你养成废物,让你处处依赖我。”

定柔又使劲捏他的鼻子:“真坏!我都是你的人了,什么都给了你了,还不知足。”

皇帝亲她的耳垂,呢声道:“不够,我要你心脾肺全是我的,我若能把你吃了早吃了,小妮子,乖乖跟我过日子,除了我什么都不许想,天塌了你男人顶着呢。”

定柔俯身躺进他的坏,皇帝低头亲她的面颊,她问:“还好我有你,我这一生命运不济,唯有你,是全部的幸运。对了,你怎知大理寺有案子的?”

皇帝答:“我也不是半道抓忙,我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几年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安可是唯一的血脉,她年纪大了自然会动心思,恰巧当时有人到京畿府投状,又送到大理寺,四弟知道了告诉我,我便把案子压住,把人证养着,物证封存,以备不时之需。”

定柔由衷感叹:“夫君真了不起!什么都会未雨绸缪。”

皇帝道:“欲制敌先知敌,陆母是个什么人我清楚不过。”

定柔想着想着,忽而有一道白光从心头闪过,但闪的极快,没抓住是什么,于是笑道:“做你的敌人肯定很悲哀,都输得很惨吧?”

皇帝心头忽然“咯噔”一下,面上毫无波澜,淡然道:“管他们怎样,反正我不输就成,我余生只在你这里摔过,所以,我要你一辈子补偿我。”

第167章梦中人襄王那波澜不起的……

慕容康散值后去了兵部尚书府贺寿。

他本不爱筹光交错,对酒桌上那些攀炎附热更生厌恶,平素一概推脱了。但吴尚书对他关照有加,且为人大直若屈,是值得深交的,便携带厚礼去了,席间人人争相巴结这位前途无量的新贵国舅,一窝蜂敬酒,推杯换盏,喝了个七分醉,归来已是月上树梢。

进了月洞门,脑中有些发木,小厮扶着往书房去,忽听的嘤嘤的低泣声,是位女子在哭,他恍了个神,难道思绾回来了?

立刻循声找去,就在廊下的柱子后,那侧身的线条果然是记忆中魂牵梦绕的模样,他心跳快破腔而出,抑制不住激奋,过去携住了她的手:“思绾!”

女子倚栏垂颔,衣袂翩翩,腰若约束,缓缓抬起下颔儿,一张稚嫩的面容靡颜腻理,肌肤底子嫩如冰酪冻子,直教他咽中生了燥,一阵发干。

“她”泪眼盈盈,梳着个妇人的圆髻,与之青涩极不相衬。檐下一股凉风袭来,吹在脸上,顿时酒醒了两分,他捏捏眉心,头疼欲裂。问:“四喜,怎么了?”

四喜捏着绢帕,一双眼睛微微红肿,掩饰地答道:“无事,妾身这就去取醒酒汤。”

慕容康深知她是的乐天达观的性儿,轻易不会掉泪,定是遇到了为难事。她只因模样肖似被人利用,也算无辜,一日三餐为他操持,也算友谊。慕容康最怕亏欠人情,于是一再追问,四喜却含泪不答,一个丫鬟过来说:

“禀四少爷,少奶奶她......她今日被大少爷.....调戏了......”

原来午饭后四喜回琉璃小筑的路上,被慕容贤堵在了抄手游廊,直夸她生的出色,比前头那个尹氏可标致的多,赞美了一番。

慕容贤从来到京城被父亲管束着不便出去寻花问柳,房中的丫鬟早腻了,见四喜形貌昳丽,那肌肤雪腻的都似掐的出汁儿来,便垂涎在心。听闻迟迟没有圆房,想钻个空子。对着四喜夸完了,开始一番不堪入耳的话,还动手动脚,说什么:“你也算明媒正娶,却是个名义上是妇人,至今没开花的,四弟把你当成管家下人,亏不亏啊,四弟不解风情,不如让哥哥疼疼你。”

四喜自来也不是任人揉搓的,正要摘下发钗,忽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干脆尖声大哭出来,惊动了人,慕容贤骂了一句“晦气”这才作罢。

慕容康听完,当即火冒三丈,抡起一根叉窗干,趁着酒劲,大步铿锵奔去芙蓉小筑,将正在沐浴的慕容贤从实木大澡盆子里提留出来,光着抽了一顿,他本就有顶好的功夫在身,直把慕容贤抽了个皮开肉裂,王氏都吓晕了。

回来的时候,四喜等在月洞门,眼神布着担忧,老远就闻到了慕容康身上的酒气,男人大义凛然地对她说:“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短短一句,四喜顿觉心口一酸,不自觉泪盈于睫,这才明白在这世间遇到一个真挚至性的男儿有多难能可贵。

原来最好的承诺是,别怕,我来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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