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 第90节(2 / 2)

gu903();定柔大睁开眼,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松开了,傲岸的身影负手站在远处,对着那墙上一副丹青,奇怪颈上怎么感觉还有一双手,在那掐着,她胡乱系上衣带,打开了门扇,刚要出去,身后的声音说:“扯平了,我曾冒犯你,你打过我一巴掌,两厢抵消了罢,以后朕不会再纠缠你了。”

就算你不做我的女人,也不能在你心里是个不堪的男人。

定柔也不是记仇的,道:“好,我们两不相欠了!”

说罢,快步走了出去,脚步声很快下了楼阶。

那画卷上临摹的是一副黄要叔的《田园耕牛图》,笔力苍劲,力透纸背,耳边回响着那句:“......你从来,非吾所想,非吾所求......”

一阵苦涩无比地笑......

胸口忽一股急剧攒绞,如麻绳相绕,勒住了喉管,一力力撕扯着脏腑,咽中窜上一抹尖锐的腥咸沫子,一手扶住了墙,吐到地上,凝成殷红的一小滩......

他望着,惊恐不已。

銮仪走在华清门后的宫巷,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心中对自己说:“赵禝,你之身不是自己的,不能再想她了,若不然,你这条命都要折在她手里了,必须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陛下,可是回昌明殿?”小柱子问。

他思索片刻:“去韶华馆。”

小柱子恍惚以为听错了,韶华馆,陛下从来不曾去过哪地方啊。

已值黄昏,各处都在交值,去了内侍官耳房给宫监都报到,皇帝没让通传,独自步进垂花门,越过小水塘,面前四个月洞门,分别写着春夏秋冬,四种景意寓境。

秋意清,花木纷纷凋碧,只剩了白皮针松,傲然笔直,枝叶葱郁。

忍不住想,她住在哪里?

两年,七百三十多天,在这里,她的芳年华月,就葬送在了这里。

也许,她曾,对他有过期翼。

那怕只有一日,那怕是自欺欺人,他宁愿相信,她曾等待过。

两个嬷嬷从值房掀帘出来,猛瞧见月洞门前伟岸的背影,长身玉立,围着一袭玄色滚绒烫金龙纹大氅,呆呆凝望着“一坞香雪”。

在这宫里,服龙纹的只有,两个嬷嬷大惊一跳,仓促间忘了该怎么行礼,扑通跪地:“陛、陛下......”

又几个内监急奔出来,忙一起跪地,对着月洞门里传:“陛下驾到!”

御妻们正在吃着晚膳,这下子仓皇至极,只剩了不敢置信,扯过帕巾擦了嘴,来不及漱口,到镜前照了照,正一正发髻钗环,宫女们也乱了阵脚,乱糟糟地从各院奔出来,乌压压跪了一地。

静妍和宫娥从一坞香雪出来,看到皇帝盯着自己的院门,只觉这惊喜从天上砸下来的,叫人做梦一般,快晕厥过去了,早知就该梳妆一番的,发髻有些毛了,胭脂也浮了。

皇帝默了片刻,回过神,想到初衷,对着地上的人,略略扫视一番,随意指了两个:“你们今夜侍寝。”

没有静妍,是沈蔓菱和另一个御妻。

两人立刻眉飞色舞,险些没绷住端庄。

小柱子进来问:“可是先通知宫闱局入册?”

皇帝沉声道:“不用,直接带去昌明殿,带上乐器,朕要听弹唱。”

最后忘了一眼一坞香雪,复坐上舆辇,两个御妻随在仪仗中,在众人目送中,得意洋洋走远了。

静妍的指甲深深刺进了肉,眼泪剧烈打转,恨得咬牙切齿。

定柔沐浴的时候解开衣袖,两臂酸痛,青黑的指印,幸好昭明哥哥这几日不回来,否则还不知怎么解释,气骂:“混蛋!”

昌明殿今夜歌声绕梁,莺啼燕啭,一个弹唱,一个跳舞,水袖飞旋,桃争柳艳,使尽了浑身解数。

皇帝坐在明黄蜀锦团金龙座榻上,手肘支着膝,含笑望着。

那弹唱的女子杏眼桃腮,五官会变,幻化成了另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容,柔柔的眉,俊挺的鼻,俏美小巧的唇,颊边意犹未尽的腼腆,琵琶曲变成甜美婉转的梦江南小调,那翩翩惊鸿,也是另外一个姌巧的身影。

他握拳抵额,直想发了狂。

挥手掀了榻几上的茶具,一地碎裂的震响,突兀地打破了歌声、琵琶声,跳舞的沈蔓菱一个站不稳,摔于地,只恐御前失态,吓得大磕特磕。

满殿人跪叩伏地。

他揉了揉鬓穴,阖目指着下首:“滚,给朕滚。”

小柱子立刻让下监来将两位才人叉出去。

第81章有孕定柔上次来月事是新婚……

陆绍翌再回家已是月底,恰逢家里亲戚做寿,晨起定柔早早梳妆好了等待丈夫,陆绍翌进了家门没去上房给母亲请安,直接奔去了琅嬛居,十多天没见媳妇,想煞人也。

进了房间,饿狼一般抱住了坐在妆镜前翻看曲谱的娇娘,丫鬟与何嬷嬷本来都在房里,这下臊的急退了出来,很周到地闭上了门扇。

定柔又捶又打:“母亲在前厅等着呢,马车都栓好了。”

陆绍翌不管不顾。

定柔只好从了,她有个习惯,拒绝陆绍翌碰自己的唇,因为总会想起那张面孔,便是躲不过,也只是贴一贴,牙关绷着。

李氏听说儿子回来,问下人,答:“少爷钻少奶奶屋里去了。”

李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先上了马车,待那小两口出来,陆绍翌登跨上了马,定柔和婆婆坐在车厢里,看着儿媳穿的不是早起那身衣裳,脸颊边一抹嫣红,李氏想起自己,陆弘焘总是一副阎王脸,哪有过这般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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