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倪恍:“所以,房里的盐粉不是拿来驱邪的,是从身上析出来的?”
“是啊。”凌达叹了口气,“我太忙了,这段时没时打扫,被里是积了些盐。”
相太滑稽了,程倪捂脸:“……继续说。”
凌达便继续道,他在身体不断冒盐的情况下,又坚持加班了大半年,直到前几天,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体内析出盐分不是因为喝水太少的缘故,而是身体恶化的预兆。
不重视的结果,就是他鱼皮上的银磷也跟开始脱落了。
带鱼的银磷相于其他鱼的鳞片,精怪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脱鳞是严重的警示,这说明,他的修为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这具肉身,可能会变回原形。
凌达这才后知后觉急了起来,老板给他煮的鸡汤也喝不下了,匆匆跟公司提了辞呈,准备在家里休息一段时。
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提完辞呈天,他本想洗个澡睡上一觉,不料因为太累,在浴室里『迷』『迷』糊糊地跌了一跤,直接给摔回了原形。
这本来已经够惨了,没想到程倪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凌达的原形,误以为是凌达买回来没时处理的带鱼,直接给挂到阳台上,准备晒成咸鱼。
幸亏程倪在咸鱼制方面也不专业,没有给凌达剖腹放血掏内脏,直接全鱼就挂了出去,不凌达现在已经是鱼干了。
也幸亏凌达是精怪,再虚弱也有一口气吊,晒了几天也没被晒死。
程倪听得汗涔涔的,愧疚道:“抱歉,我没想到这惨,还差点把弄死了……”
“精怪哪有那容易死。”薛沉抬扫了凌达一下,轻嗤一,“我看是自己不想动吧。”
歹是条百年带鱼,再虚弱,挪个地方的力气也总是有的。
凌达在阳台挂了那久没动一下,能说明他自己根本不想动。
加上薛沉他们进门的时候,屋里那股毫不掩饰的奔放妖气,自我放弃的气质不要太明显。
凌达果没有否认,抬手抹了抹角的泪花,发出长长的叹息:“做咸鱼太舒服了,这几天虽惨,但也是我做社畜以来最轻松最舒服的日。”
凌达这几年过得太紧绷,那天摔回原形之后,突觉到了一股解脱。
不用费心维持人形,不用加班,不用考虑kpi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以至于被程倪挂到阳台上,白天晒晒太阳,晚上看看月亮,身上被风吹得干干的,也不愿意动一下。
唯一不的一点就是没有水喝,于是凌达时不时地嚎几“渴”,希望程倪能够机灵一点,把他送回水里。
不过他显是修为散尽后智商也受到了影响,常人根本不会想到咸鱼会说。
如此,凌达就维持带鱼的样跟程倪生活了几天,一直到他的前同事打电过来,被程倪接到,才引起了程倪的怀疑。
听到这里,程倪突想到了什,一脸惊恐地看凌达:“等等,一直挂在阳台上,那我这几天在客厅做的事,岂不是全看到了?”
“是啊。”凌达斜了他一,认建议道,“说实,为室友,我希望在公共区域还是多克制一下自己。”
“变态偷窥还意思怪我。”程倪差点吐血,他这几天以为凌达不在,在家里就没那注意,几次光身就到客厅拿东西。
更别说抠脚挖鼻孔之类的不雅动了。
程倪越想越觉得耻辱,最后一拍自己的睛,往后仰倒在沙发靠垫上:“我不想做人了。”
“我才不想做人了呢。”凌达又喝了两大口盐水,脸上『露』出安详的神『色』,“我现在觉得做咸鱼挺的,我再也不想努力了。”
这数日的咸鱼生活,让他对鱼生有了新的领悟。
一条带鱼,辛辛苦苦修炼成人,绝不应该把大鱼生耗在无止境的加班中,更不应该为此耗尽自己的修为与精气。
“做人没意思。”凌达说道,“我在东海也是一条有为带鱼,犯不在人加班加到修为尽失,我决定回老家考公务员去,凭我的学历,怎也能在东海水府某个闲差吧。”
“那不说。”薛沉的睛不知不觉也湿润了,发出同款悲伤的音,“据我所知,现在各地水府的竞争也激烈,每年报考公职的水族不下千百,个个是从小就开始上补习班的,光有学历,修为不够,不一定能争得过别的鱼。”
凌达不服地挺起胸膛:“我能写出没有bug的代码。”
“那算什。”薛沉却轻嗤一,“我见过同时会python、c++和java的鱼精。”
虽修为不如他,但也让龙到精神紧张。
“不是吧?”凌达脸『色』一白,整条鱼瘫倒在沙发上,“怎会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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