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想通一切后猛然站起,将闲聊的秦怡跟宁昌侯吓了一跳。
“你、你做什么?”秦怡茫然问。
简轻语眼眸晶亮:“我困了,先回房睡觉!”
说罢扭头就跑。
秦怡无言地看着她离开,接着才看向宁昌侯:“你有没有觉得,轻语这阵子比从前似乎胖了些?”
“是胖些了,但看着神色乏累,总是睡不醒,还是得多补补身子。”宁昌侯蹙眉。
秦怡点了点头:“也是,该补补了。”
胖且憔悴的简轻语匆匆从后门离开,轻车熟路地进了陆家的门,没等小厮通报,她便一路跑进了陆远的书房。
陆远正在看公文,当听到屋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时,顿时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克制许久唇角才没扬起。
简轻语一冲进来,就看到他一本正经地拿着公文,并未朝她看过来。她也不在意,跑到陆远身旁后直接倒进他的怀里,陆远倒没想到她会这般无赖,只能伸手接住了她。
简轻语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陆培之,二皇子遇刺一案是苦肉计吗?”
“是,”陆远了然地看着她,“你听说什么了?”
“给大皇子定罪的人是你吗?”简轻语又问。
陆远不语,但态度已经说明了答案。
简轻语的心狂跳,莫名其妙地开始生气:“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砍头吗?”
“我上呈所有证据皆非伪造,有什么可怕的?”陆远抬手抚上她的脖颈,几日未见,她似乎又圆润了些。
简轻语还是不高兴:“可还是很危险,即便你能将自己摘清楚,将来有一日大皇子找到了证据,一样可以反将你一军,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
“锦衣卫直隶圣上,赏罚皆由圣上一人定,他想治我的罪,也要他先当得上皇帝再说。”陆远眼底闪过一丝肆意,显然未将大皇子看在眼中。
简轻语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有些心堵:“……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吧?”
陆远闻言勾起唇角,倒是坦荡承认了:“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我冒险?”
简轻语顿了顿,心里又酸又甜,一时间眼角都红了。
陆远看着她委屈的样子颇为无奈:“你近来情绪真是反复得厉害。”
“……我乐意。”简轻语吸了下鼻子。
陆远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笑,半晌将她抱住,简轻语的耳朵贴在了他心口上,他一说话她的耳朵便被震得麻麻的。
“前些日子是我太急了,对不起,”他缓声道歉,“你也要相信我,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我定然能顺利娶你进门,绝不让你受半点简慢声受过的委屈。”
“两年吗?”
“嗯。”
两年之内不成亲,等到成亲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经历简慢声经历的那些。简轻语想了想,觉得还算可以接受。
她扬起唇角正要答应,胃里突然一阵恶心。她立刻吸气平复,待到好些了才长舒一口气,然后一边答应,一边倚在陆远怀中偷偷给自己把脉,当指尖在脉搏停留片刻,她清楚地感觉到一强一弱两条脉。
……嗯?
第50章(不能再拖了...)
简轻语学医多年,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医术,于是反复把了几次,都是喜脉……不可能啊!这两个月来她与陆远什么事都没做过,最后一次也服了避子药,那药还是她亲自改良过的,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简轻语下意识否认一切,可指尖一强一弱的脉搏却在不停跳动,加上这些日子来奇奇怪怪的反应,都将真相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她现在只觉得头晕眼花脑子发昏,若非足够坚强,恐怕直接就昏了过去。
陆远察觉到怀里人逐渐僵硬,当即抱稳了些:“怎么了?”
“我好像……”简轻语一抬头,对上他黑沉的眼眸,眼神猛然清醒了,“好、好像忘了今日是英儿的生辰,得回去为她庆贺。”
不行不行,一切还未有定论,她得再确认一下才行。
陆远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略微松开了些:“一个丫鬟的生辰,忘了便忘了,何必太烦扰。”
“那怎么行,她幼时在漠北跟过我许久,是我打小的玩伴,不能就这么抛下她。”简轻语从他怀里钻出来,继续拿英儿做幌子。
陆远蹙眉:“可现下夜已经深了,你即便回去,也未必能为她庆贺,不如明日再说。”
简轻语闻言抿了抿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陆远无奈,只得也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自己回了便好。”简轻语见他妥协,顿时心有愧疚。
他们多日未亲近,陆远想来也忍了许久,本来今日是要留下过夜的,可偏偏又……简轻语揣着手,借着袖子的遮挡反复给自己把脉,每把一次便绝望一分,却总控制不住地再三确定。
简轻语默默深呼吸,尽可能平静之后便转身走了,陆远一路将她送到了马车上,看着马车远去后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
简轻语一路糟心地回了家,一进别院便要往寝房走,走到一半时想起什么,又生生调转方向去了英儿房门口。
“英儿,睡了吗?”她高声问。
屋里立刻传来英儿的声音:“大小姐,奴婢还未睡呢。”
说着话,便套上外衫跑到门口开门了,看到简轻语时眼底难掩惊讶:“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