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父母本来也不是良善的性格,但是刘晶晶在城里新找的那个可是工人啊,厂里还分了房子的那种,他们怕胡母真把事儿闹大毁了刘晶晶的婚事,赶紧打电话把这事儿告诉了刘晶晶。
一个礼拜后,那刘家父母登门,还真送过来了三百块钱。
“那些钱是两个年轻人一起花的,我们家晶晶说了,这点钱算是给你儿子看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都别再联系了,碰见也记得当做不认识!”
胡母气得不行,拿着大扫帚直接把那俩人赶了出去。
胡新宝对刘晶晶,这才算是彻底死了心。
夏去秋来,生活总是在单调的重复着,小人物的日子,平淡就是最大的幸福。
苏立诚在寨南村没有租下来土地,反倒跟刘汉索合伙在挨着金河乡政府的金河村租下来十亩地,两个人共同投资,钱一人一半出,利润也对半分,大棚前段时间建好,现在已经种下了第一批蔬菜了。
苏雨晴暑假后就升入了五年级,参加了班长竞选,戴上了光荣的三道杠成为了班长,每天早上都要比别人早到校二十分钟,累得小脸都瘦了,可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苦。
苏向暖学会了走路,但是苏父苏母的体力明显有点带不动刚会走的她,怕把两位老人累出毛病,胡新月就把公司里的活儿分散下去一部分,她也把重心往家里偏移了点,毕竟钱永远没有赚完的那天,但是孩子的成长,她错过一次,就不允许自己再错过第二次。
第90章搬家啦。
由秋往冬,天渐渐凉了下来。
苏文静的预产期也快到了,单位的宿舍到底小也不方便,新华家园她跟穆伟航买的房子装修好也放了小半年了,她婆婆一直催着要他们往新家搬,苏文静就过来问胡新月,打算什么时候往新华家园的房子里搬。
胡新月才跟苏立诚商量起了这件事儿。
那边的房子,是胡新月一路跟着装修下来的,家具、厨卫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就像她当初买那套房子的时候打算的,那是他们夫妻俩跟苏父苏母的养老房。
这边的房子里用的还都是原先房主留下的旧家具,唯一比新华家园好的,也就是离苏雨晴的学校近了。
但是现在路上的车还不多,新华家园后门口就是公交中转站,有好几趟车都到第五中学附小来,所以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征求一下大女儿的意见,毕竟如果搬家,对她的日常影响最大。
于是这个周末,胡新月就带着苏雨晴,在学校门口坐上了往新华家园去的公交车,因为不是高峰期,19路公交车竟然才十四分钟就到了新华家园门口。
“晴晴,咱们如果搬到这边来住,以后上学你就得天天坐这趟公交车了。”
苏雨晴点了点头,“挺快的啊,来回也就半个小时。”
“那我们搬过来新房子住,你每天坐公交车,你觉得可以么?”
“可以啊!”苏雨晴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天知道她都五年级了,放学时间过去五分钟没到家,爷爷奶奶直接就往学校门口找她去了,搬到这里来,起码她晚点到家爷爷奶奶不会立刻到学校门口找她了,逛小卖部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胡新月没料到,女儿这么好说话。
苏雨晴见妈妈不说话,赶紧板着脸补了一句,“妈妈,小姑姑不是要生宝宝了,咱们赶紧搬过来吧,到时候奶奶还能照顾小姑姑,得提前让奶奶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胡新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母女俩去新房子把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又去公司转了一圈,还是坐19路公交车回了学校门口。
搬家的日子,是苏父就着黄历挑的,就在两个星期后,苏父还给苏文静也看了搬家的日子,比他们晚三天,也算是小辈对长辈的一个礼敬。
白天苏父抱着苏向暖出去溜达,苏母跟胡新月就在家里打包行李,其实这边也没多少东西,也就是一些日常用具,最多的就属原房东留下的那一柜子书了,打包起来搬着太重,胡新月干脆每次去公司拿几本,也算减轻点负担。
这天上午,苏母陪着苏文静出去买布料,打算给孩子做几件贴身的小棉衣,苏父抱着苏向暖下楼溜达去了,胡新月正在打包苏雨晴的衣服,有些小了的就打算挑出来送人,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谁呀!”胡新月先喊了一嗓子,赶紧过来开门,看到胡新宝站在门外,愣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尴尬的把他往屋里让,“快进来吧,进来坐。”
胡新宝的腿早就好了,但是他走路依然有点跛,显然是骨折留下的后遗症,但是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这样跛脚的症状就不会太明显。
屋子里堆得大包小包,沙发上也是一团乱,胡新月赶紧把东西团了团腾出块地方让胡新宝坐。
“你怎么来了?”
胡新宝少见的腼腆,只是喊了胡新月一声,“大姐。”
胡新月很不适应这样的胡新宝,甚至都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骨折在家里养了几个月,胡新宝整个人都白了还胖了点,那种尖嘴猴腮的样子也被弱化了许多,再加上他这次特别的温和谦逊,让胡新月恍惚觉得,眼前这个胡新宝是假的。
“大姐,我想在市里头找个活儿干,去年……你跟我说能去做学徒的那个汽修公司,不知道现在还缺人不?”胡新宝说完,怕胡新月以为他又打着找工作的旗号来干别的,赶紧保证了起来,“大姐,我这回断了一条腿,算是把原先的那些人都认了个清楚,我是真的想好好学门手艺,我没想来找你跟姐夫的麻烦。”
胡新宝回槐树村后,一直就在家里养着,胡母种着地,后来胡新月还按照约定给她打那每个月的一百五十块,母子俩的日子过得也挺清闲的。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原先在村里玩得好的几个哥们儿跑去家里看他,两三回以后,提起了苏立诚。
“你姐夫四处找地租,咱们都是自己人,租我们的地不是更方便么,也省得肥水流了外人田。”
胡新宝觉得哥们儿们说得对,给苏立诚发了好几个信息,苏立诚也没告诉胡新月,自己去槐树村看了两次,跟胡新宝说他那几个哥们儿说的地,其实是河滩的荒地盖不了大棚种不了菜,他没法租。
胡新宝却觉得姐夫敷衍他,天天给苏立诚bp机发信息,后来逼的苏立诚没法子,就让他自己去那地看看,胡新宝拄着拐坐着哥们儿的三轮车去他们那块地看了一下,才发现,苏立诚说得都是客气了
什么河滩地,那就是一片乱石坑,就是河滩的无主荒地,别说种菜,死水坑里连鱼都不会有,租这地能干嘛。
胡新宝就怪那几个哥们儿,说他们坑自己,几个人吵了一架,就把胡新宝丢在河滩的乱石坑地里,一点也不顾及情分,骑着三轮车就走了。
胡新宝气得要死,可荒郊野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只能拄着拐走两步歇歇,直走到天黑才进了村子,被乡亲们送回了家。
一年多的感情,刘晶晶说走就走,多少年的铁哥们儿,也是说翻脸就翻脸,胡新宝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总算想明白过来,胡新月就是再恨他,也不会把他扔在医院不管,而他原先称兄道弟的那些朋友,翻起脸来,恨不能拿刀捅死他。
胡新宝卯足了劲儿想着,等他脚好了,去城里找份儿工作,挣了大钱再看那些人来求他,但是石膏拿下了,拐杖也丢掉了,他的腿走得快点的时候,还是有点跛。
他,正当壮年,老婆还没娶,孩子也没生,就残废了。
胡新月留胡新宝住在了家里,跟他说了自己准备搬家的事儿,她想着反正早晚胡母都会告诉他,要出什么幺蛾子,早点来早点解决。
但是胡新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