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下,就看见墙角一只小妖兽蹲在那处盯着他,呲牙咧嘴的一脸凶恨相。
见他看过来也不犯怂,直接迈着小胖爪就过来了,到了跟前冲他狠狠呲牙。
柳澈深见它到了面前还是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俯身伸手摸向它的下巴,轻轻揉它,还是少年时的性子,“吃了师父不少东西罢,这么胖乎乎的?”
坯畴见他伸手过来,想要张嘴咬他的手,可那手一揉它的下巴,它竖起来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好舒服!
好会撸!
“嗷呜~”坯畴忍不住叫出声,整只靠在他手上,享受着按摩。
柳澈深见手上这只比往日玲珑阵里的小妖兽都要重许多,忍不住笑出来,难怪师父总说山要给它吃空。
荪鸳鸳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一幕,视线莫名有些收不回去,本就冷淡的青年,如今竟然笑着摸脚边的妖兽,一瞬间连那与生俱来的距离感都可以忽略掉。
柳澈深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过来,荪鸳鸳慌忙开口,“师兄,我先去给师父打水。”
“打水?”
荪鸳鸳一边往外跑,一边点头,“师父吃了药好些了,说躺着不舒服,想要泡澡,我去备水,你守着师父。”
柳澈深闻言手上顿住,觉得待在这里不妥,可要离开又不放心,只能僵坐在原地。
坯畴见他不动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走到他旁边,拿角角顶了顶他,“嗷呜”了一声,暗示他继续。
可是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坯畴瞬间一脸凶恶,拉不下脸继续暗示,扭着屁股就跑出了院门,它发誓它早晚有一天要报仇,屋里屋外这两个人都是它的仇人!
荪鸳鸳叫了女弟子一起帮忙,很快就将澡盆里的水灌满,还贴心地洒了师父要的花瓣。
拈花看着里面的花瓣,连连点头,“不错,还挺香的。”
荪鸳鸳一脸忐忑地撒着花瓣,她去园子里薅花瓣的时候特别紧张,这可是慕师叔的仙露来源之一。
“师父,要是被慕师叔发现,只怕又要闹翻天了。”
“没事,她园子里这么多花,还能记得哪一朵是哪一朵吗,变态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变态法。”拈花说着伸手慢条斯理地脱去外衣,“你去歇着罢,为师一个人可以。”
“那师父你小心些。”
荪鸳鸳听话地出了屋,关上门伸手拿丝帕擦汗,却发现自己的丝帕不在身上。
瞬间怀疑是落在采花那处了。
她心里越发慌乱,想来想去还是担心,生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她连忙跑去院外,看向站在外面守着的柳澈深,“师兄,我有事去去就回!”
柳澈深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什么事,荪鸳鸳就已经急急忙忙往外跑去。
他微微敛眉,越发不自在起来,明明已经站在院外,却还是拘谨地像是待在屋里。
屋里的拈花将衣裳脱了干净,艰难抬脚往桶里迈,由于动作太过缓慢,重心不稳,直接整个人栽进了浴桶里。
这浴桶极深,瞬间水淹没了她的口鼻,窒息的感觉随即而来。
她还是头朝下,本就受伤在身,硬是没能翻过身来。
拈花慌忙之中,连忙伸手一打,整个木桶“啪”得一声被她打散开来,一浴桶的水在屋里蔓延开来。
她周身的水当即散开,空气重新回来,她生生呛了几口水,差点没把自己淹死。
下一刻,门“砰”得一声被撞开,柳澈深看见这一幕,连忙疾步而来,扶起她,“师父,怎么了?”他说着,看向周围,却没察觉到魔气。
拈花被水呛得咳了好几声,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半响才缓过来,“为师刚头没站稳,差点淹死在澡盆里……”
柳澈深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说不出话来。
他紧张过后,才意识到怀里的人,只穿了一件肚兜和白亵裤,因为被水湿透了而隐隐透出里面冰肌玉肤,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显得格外凌乱,像是做了什么事一般,一派的春色无边。
柳澈深当即闭上了眼,想要收回手,却又怕她摔到地上,只能握着手,尽量不触碰到她的肌肤。
“师父,你可以自己起来吗?”
拈花听到他干净的声线都有些发颤,才发现他整个人都紧绷得不行。
她微微动了动腿,脚踝那处马上传来了钻心的痛,“不行,为师脚扭了,你先把衣裳给为师拿一下。”
柳澈深闻言不敢睁开眼睛,向前摸索着,才触碰到前头屏风上挂着的衣裳。
他拉下衣裳,分不清情头还是后面,胡乱把衣裳披在她身上,额间都出了细密的汗珠。
拈花也多少觉得尴尬,“鸳鸳呢?”
“她不在。”柳澈深说的很轻,只这三个字似乎就用尽了力气。
拈花闻言看向他。
他紧紧闭着眼睛,长睫垂下,这般昏暗的灯光透过去显得越发好看。
让她的视线也下意识停留。
柳澈深把衣裳披在她身上,没有再碰到她一片肌肤,伸手到她的膝盖弯,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往屋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