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敢相信:“我记得你喜欢任棋那种类型的人。”
赵星柠不解:“任棋哥算什么类型?温柔好脾气的邻家哥哥?”
余弈说:“喜欢运动,人缘又好。”
“你不也是吗,”赵星柠道,“初高中天天逼我看你打篮球。”
余弈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喜欢。”
她疑惑地歪了下头:“谁说的?而且,比起吵闹的球场,我更愿意你陪我去图书馆。”
他欲言又止,年代久远,小学时期的童言童语再提只会惹人发笑。
“你在我和任棋之间永远都是选择任棋,放假只会找他玩。”
“任棋哥上高中后一个月我只能见他两回,他上大学后更是只有寒暑假能见面,没有经常找他吧。”
赵星柠轻叹一声,继续解释:“任棋哥有个亲妹妹,三岁时出了意外没抢救回来,他妈妈因为妹妹的离世精神出现问题,他们全家出国也是为了治疗他妈妈的病。任棋哥说,他第一次见我,就想到了他的妹妹,小时候我又特别想要个哥哥,所以跟他走得近。”
误会解开,拨云见日。
余弈却有种庄生梦蝶的迷幻,神情恍惚,喃喃:“我不知道。”
回忆了太多,赵星柠逐渐想起小时候的种种,白他一眼:“以前我一提任棋哥你就不理我,你当然不知道。”
“……”
冲击太大,余弈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崩塌了:“所以,其实一开始,你喜欢的人就是我?”
他问得直白,赵星柠双颊染红,小声说:“算是吧。”
“为什么不说?”
“你当年又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
余弈咬牙道:“游乐园城堡顶端的名字是高考之后我拜托工作人员留下的,那天的告白计划也是当时准备的。”
赵星柠死机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喊他:“余弈。”
他老实应声。
“你是白痴吗?”
无法反驳。
赵星柠抓起他的手指,看似用力实则收着劲儿咬下去,恨道:“我们本可以早恋的!”
“还可以上同一所大学!”
说到最后,他们同时变得气鼓鼓,恨不能回到过去,抽醒当时优柔寡断作茧自缚的两个傻子。
赵星柠发泄完,又问:“所以你最后为什么没跟我告白?”
余弈怔住,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尴尬地说出直到同学会才真相大白的误会。
赵星柠听完,表情有些古怪,腮帮子鼓了又鼓,最后没忍住,狂笑出声。
放肆的笑声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荡,许久之后,她笑到嗓子疼,咳嗽了两声,余弈恼羞成怒,俯身堵住她的嘴。
一切挑明,他们之间再无隔阂,两片空虚单薄的灵魂终于找回遗失的另一半,紧密地贴在一起,不舍得再分开。
余弈没了顾虑,加上真相大白的激动,动作变得大胆而放肆,
赵星柠从指尖到手腕到肩膀,以及腰肢、后背、耳侧,全部是他留下的滚烫印记,招架不住汹涌而来的失控情动,她几乎软成了一滩水,本能地打开双唇,放纵地迎合、沦陷。
秋风萧瑟的早上,两人衣着单薄,却都浑身灼热,情难自持,缓缓靠近最后的关卡。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早餐到了。
赵星柠从禁锢中伸出一条胳膊,拿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外卖小哥的声音传来:“赵女士,您的外卖到了,保安不让进楼怎么办。”
她正欲说话,嘴巴蓦地被捂住,泄不出一丝气息。
余弈哑道:“交给物业,让他们两小时后送上来。”
女士突然变成先生,外卖小哥呆了一阵才说:“好的好的。”
赵星柠口不能言,努力用眼神传达她的饥肠辘辘。
余弈低头亲吻她的眼角:“算了,现在送上来吧,谢谢。”
外卖来自当地一家老字号早餐店的食物,喷香的气味驱散了叫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氛围,周末时间还长,余弈暂且起身,让她填饱肚子。
赵星柠喝了口粥,身边人吃东西不专心,一边优雅地咬着虾饺,一边意犹未尽地望过来,分不清他想吃的究竟是早餐还是她。
节制,节制。
赵星柠揪回即将离家出走的理智,大好的时光,怎么可以全浪费在情情爱爱的事情上!
于是身体力行地演示何为细嚼慢咽,慢到余弈都吃完了,她还在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