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下水(2 / 2)

gu903();我派人送你。”

秋欣然摇摇头:“在城里找家客栈放我下车就可,你们应当也不方便叫人看见送我回去吧?”

高旸心中一顿,叫她这份心细如发的体贴所打动。

又见她将手中拿着的一个铜箱子递给他:“这箱子劳您交给侯爷,对他应当会有大用。”

她说完同他行个礼,拧了把还湿漉漉的长发,自顾往一旁停着的马车走去,不必人帮扶就上了车。

高旸甚至忘了问她,为什么二人会这副湿漉漉的模样泡在水里。

秋欣然回到何记饭馆已是下午的事情了,她常外出行踪不定,何家老小也习惯了她神神秘秘的做派,因而对她一夜未归,并不感到惊讶。

她随口应付了何秀儿两句,潦草用了些饭,就回房睡下了。

靠着松软的被褥,虽只有短短一夜没有回来,却好似隔了许久似的。

秋欣然一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早上水潭边的那个吻。

夏修言为什么会忽然亲她哪?

难道是被魇住了不成?

不过瞧他早上那个样子,当真像被魇住了。

还是说他把自己当成别人了?

秋欣然生气地想:登徒子,不要脸!就该叫他淹死算了!

她愤愤地翻一个身,又忍不住想:不过他如果没认错人那就更不要脸了!对她这样的出家人都能下得去手,登徒子,好色胚!小道士一把将被子扯过头顶,耳廓可疑地发红,紧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起太平经来。

第二天一早,秋欣然下楼用饭的时候,发现饭馆里的气氛较往日不同。

食客们坐在一处窃窃私语不知说的什么,脸色却个个都是异乎寻常的凝重。

何秀儿给她端了碗馄饨上来,脸色也不大好,无精打采的。

秋欣然忍不住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姑娘长吁短叹一声:“前天城南伏蛟山一声巨响,山口塌了,昨儿个城里就在议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看见县衙一拨拨地往那儿调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像出了什么大事。

今早传出消息,说是有迖越人的踪迹,定北侯带人过去,结果山口塌了一群人全被埋在了里面。”

秋欣然知道里头的隐情,故而没有出声,倒是何秀儿又叹一口气:“你说定北侯要是当真出了什么事,西北可怎么办?”

没人知道西北没了定北侯将会如何。

朝堂上因为此事,也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消息最先传来时,所有人的都大为震惊,圣上下旨全力疏通山石,确认夏修言的安危。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朝中也渐渐有人起了些别的心思。

原本在定北侯和左相的这番交手中,定北侯已经渐渐占了上风,但这会儿,随着夏修言的下落不明,朝中的风向开始逐渐发生变化。

有人在朝会上提出质疑,一问为何迖越人混入京中,边关却无一点风吹草动;二问迖越人入京为何只有夏修言得到了消息;三问夏修言得知此事为何不第一时间上禀,反倒只身前往私会。

赵戎回来时,正听贺中破口大骂,高旸自那天带人出去之后,中途回来一趟,又很快带了些东西离开了。

这短短几天连番的变故,急得他嘴上生了一串的燎泡,却也只能在府中干瞪眼。

见赵戎回来,他忙扑上去问:“怎么样了?”

见对方摇摇头,他不由骂了句脏话。

倒是赵戎神色还算镇定:“你骂娘也没用,不如好好照看着府上,这里不全是侯府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别从里头出了乱子。”

“侯爷如今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你还有其他法子?”

赵戎看他一眼,到底不忍心,“你也不必太过着急,我看侯爷应当平安无事。”

贺中一听这话,倏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去何记饭馆看过,秋姑娘已经平安回来了。”

贺中大喜:“不错,还是你脑子好用,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那道士都平安回来了,侯爷必然也没什么事。”

他高兴地搓着手,又想到什么,神色迟疑,“不过要真是这样,高旸回来怎么也不说?”

赵戎叹一口气:“高旸不善说谎,应当是侯爷有意瞒着府里,他怕自己在我们面前露馅,干脆就连府都不回了。”

“好呀,这个高旸,居然连我们都瞒,等他回来我必要他好看!”

口中虽这么说,但贺中的脸色显然放松许多,与前几日截然不同。

赵戎见状提点道:“侯爷既然有心相瞒,必然有他的打算。

你心直口快,容易叫人看穿,这几日还是待在府里,不要出去走动,等侯爷有了指令,必定会派人带口信来。”

贺中连连称是,突然外面有人禀报,说是大理寺周少卿带人赶到,要见赵将军。

贺中一愣:“大理寺好端端地找戎哥做什么?”

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戎心中微微一沉,已是隐隐有了预感。

他眉头微蹙,片刻之后点头道:“劳他稍等,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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