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晴天带着行李去了秦臻的别墅。
秦臻住主卧,她随便挑了一间,放下行李,带着相关证件去书房找秦臻。
看完所有资料,秦臻说:“食品的专利有很大可能申请不下来。”
申请食品专利必须具备三个条件:新颖性、创造性、实用性。
蜂蜜柠檬茶、黑发糕等产品的制作办法很普通,只是加入特殊调配过的药材,拥有了能和药物媲美的不普通效果。
可也正是这一点,使得产品的食品和药品界限不明。
“我家的产品是食品分类,不是药品。”苏晴天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知识,相当吃力,“不申请药品专利的最大原因是我妹妹没有医师资格证。”
秦臻:“不去考?”
“不是不去考,是不满足考证的条件。”苏晴天解释道,“自考医师资格证需要两个条件,第一是医学专业本科以上的学历,第二是在相关医疗机构的试用期满一年。我妹妹的路子太野,没有学历,更没有试用期。”
“考中医专长医师资格证不要求学历,也需要参加资格考试和试用一年,先获得执业助理医师执业证,工作五年后再考执业医师资格证。”
为了考到这个证书,前前后后至少得花费七年时间,苏家欠下的债务等不了那么久。
苏晴天在旁解说,秦臻在网上搜索考中医专长医师资格证的种种条件,指着上面的一条:“以师承方式学习中医的,需要两名以上的中医类执业医师推荐。”
“中医医师方面我爸已经托了以前医院的院长帮忙,还需要五年以上的实践经验。”苏晴天最担心的是找谁来证明苏晴空过去五年的学医经历。
秦臻把到了嘴边的“小姨子”咽回去,“她在拿到医师资格证和行医资格证前,不能再帮人看病,否则就是非法行医。”
“你放心,那两个人是事出有因,我家的生子汤上架不给拍,链接里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也是担心这一点。”苏晴空没说的是:她怀疑囡囡很可能就是拿出来忽悠人的,根本不打算让人拍。
特别是在见识到微博上那群揪着一个“子”字脑补千字小作文不放的人后,原本有的打算也变成没有了。
毕竟……苏晴天做事向来随心。
两人商量了大半天,发现针对青空药膳的企业好解决,单逃税漏税就够对方吃一壶的,难的还是医师资格证。
行医资格证好解决,拿到医师资格证后去本地卫生局注册就行。
为了这件事,秦臻联系到了首都那位还在进行润喉糖研究的何教授,和苏晴天飞了一趟首都,在首都医院附近找了个餐厅见面。
一听苏晴空还没有医师资格证,润喉糖随时可能停产,何教授差点疯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考啊!”
苏晴天把先前对秦臻说过的理由再说一遍,着重于教授苏晴空医术的人无法为她举荐,因为对方也没有医师资格证。
明白其中的棘手程度,何教授狠狠灌了两大口咖啡,“专业不同,这种事你们找我没用,得找有资历的中医师,最好是德高望重的。”
地位越高年纪越大的中医师,越是惜才。
看到苏晴空那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拥有一身医术却苦于没有证件无法施展所长,会可惜,会帮她。
苏晴天顺着杆子往上爬:“何教授,听说您认识莫问老师?”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何教授恍然,见秦臻和苏晴天被戳破后仍然面不改色,暗自感叹自己竟然不如年轻人厚脸皮。
“我最多只能帮忙引荐,能不能得到莫老师的青睐,就得看她自己的了。”
莫问今年七十五岁高龄,早已不在任何医院任职,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妻子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
何教授在首都医院任职,还在学校里授课,要想把苏晴空引荐给莫问,得再安排时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值得庆幸的是,莫问听何教授说了苏晴空的事,对她有点兴趣。
不过他并不愿意接待其他人,只让苏晴空一个人过去,不允许带什么求诊的尾巴,尤其是身体没什么毛病的有钱人。
云市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鲜花满城,鲜果满城,周围流动的灵力也比宁市要多上一些,十分适合养老。
顺着何教授给的地址,苏晴空找到了一个小院子。
小院子的空地里开辟出两块地,番茄、黄瓜、西瓜等蔬菜和水果长势喜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蹲在菜地里悠闲地除草。
“打扰了。”
老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沟沟壑壑却分外慈祥的面孔,是位女性。
“找老莫的吧?快进来。”
苏晴空顺着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扶着腿脚不变的老人起身。
这位就是莫问的妻子,姓何,也是位经验丰富的中医。
何老师的手搭上苏晴空的手腕,瞥见她的腰身和肚子,顺手那么一摸,轻轻地拍了苏晴空一下,“快五个月的身孕了,还大老远地过来,这不是胡闹吗?”
“健壮着呢。”苏晴空拍拍肚子,发出拍西瓜的声音,肚子里的崽子像是在回应健壮两个字,拍出了一个小手印。
何老师笑眯了眼,嗔道:“健壮也不能这样啊。”
苏晴空扶着何老师进门,一位看上去更年轻一些的老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老莫,找你的。”何老师拍拍苏晴空的手,“自己找地方坐,我去给你倒水。”
苏晴空:“我不渴,您不用忙。”
莫问:“不用管她。”
何老师面容含笑地看着莫问,直把莫问看得不自在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飘忽,心虚得不敢和老伴对视。
苏晴空直觉此前从未见过的莫问老师不太喜欢自己,并不明白为什么,放下带来的拜访礼,跟着何老师去厨房,洗了杯子倒了水。
何老师也不插手,就在旁看着她动手,小声地说:“别看老莫那么凶,那是他天生长相凶,缺乏笑容细胞,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你家卖的那些产品,他都买了。”
苏晴空:“……吃过吗?”
“吃了呀。”何老师笑眯眯的,毫不留情地揭了老伴的底,“本来是以怀疑考究的心态去尝试的,结果发现效果挺好,还没尝出里面用的几味药材,他这是和自己生气呢。”
说到最后,何老师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苏晴空也笑:“那,我要偷偷放水吗?”
何老师惊咦道:“你想怎么放水?”
莫问在国内中医界数一数二,也就是这几年陪她在云市养老,名声渐渐小了。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听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要给他放水。
别说,想想莫问知道自己被放水后的那张臭脸,还挺带感的!
苏晴空:“不小心掉了配方?”
“……谁会掉配方啊?”
“我去药店买药,带着药过来拜访,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落下?”
“……唔,这个或许可以?”何老师摸摸下巴,不太确定。
“你们两个!”背后传来一道怒气森森的吼声。
莫问看她们俩去厨房倒个水怎么都不出来,好奇之下过来看看,谁知道居然听到这样的对话,气得他狠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