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令下,有约有两百余名兵卒,从大军中出列,跟在楚熠身后。
沈姝匆匆扫过去,那些原本眉心有香灰印记,却被熠王留下的兵卒,印记皆已消失。
而要进谷的人们,眉心的印记却变得更短!
“不能进去!”
沈姝再次拦在所有人面前,对着楚熠急急说道:“国师在谷中布下陷阱,若你带人进去,必死无疑。你相信我!”
“我信你。”楚熠看着她,眸色沉沉:“所以我才只带两百人进去,随我来。”
他说着,示意飞云留下带兵,伸手拉上沈姝的手腕,大步朝山谷走去。
另一边,白锦被黑衣人背着,用轻功“逃进”山谷最里面的某处高地上,就有下属迎上来。
“国师遇刺受伤,已经率众离开,若熠王不进谷,咱们……”
“他不会。”
白锦冷声打断下属的话:“方才我当着大军的面,说出那番话,已将那贱人连同沈家,架在火上烤。为了护下那贱人,熠王便是识破陷阱,都会带人进谷。否则,明知国师受伤,他还不乘胜追击,就是在庇护那个贱人,坐实贱人和沈家的通敌之罪,如何向大军交代。”
“熠王真会为一个女人,不顾自己性命?”下属犹疑地问。
白锦冷冷一笑。
“楚家的男人,都是痴情种。按原计划行事,机不可失,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定要留下所有进谷之人的命,熠王死,沈家倒,边关必乱,攻破大周,指日可待。”
下属闻言,赶忙领命下去安排。
白锦从袖中拿出一支特制的短笛,无声吹了起来……
沈姝被楚熠拉着走进隘口,尚未想明白,他既说“相信她”,为何还要带人追击——
就再次听见那个似虫鸣又似鸟叫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楚熠突然开口问道。
沈姝愕然一怔:“这是蝠鸟……你能听见?!”
这话刚问出口,她杏眸微眯。
不对。
蝠鸟的声音,只有她和毒奴能听到。
若连熠王都听得到,定然不是真的蝠鸟声音。
沈姝想到方才,就是因为这个声音,毒奴才会突然撤退。
她心下一沉。
白锦应该是用这种声音,在给毒奴下达命令!
“小心点,她在用这种声音控制毒奴。”沈姝低声嘱咐道。
一行人绷紧神经,穿过隘口,终于来到谷里最深处的开阔地。
夜风阵阵,血腥气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腥臭味,送入沈姝鼻尖。
这是方才她烧掉蝠鸟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起,突然,前方陡然亮起了火光!
数十个黑衣人,手执火把,将数百毒奴环拱在其中。
那些毒奴,双眼猩红,明显要比之前在谷口和隘口与他们厮杀的毒奴,更显凶残躁动。
他们手持长鞭,似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神情焦灼。
沈姝看着这幕,心里一沉。
那些关着蝠鸟的笼子不见了!
地上也没有半个蝠鸟的尸首。
难道……
他们把蝠鸟烧焦的尸首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