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看说话的人是铁三娘,纷纷让开道路。
村长也不再犹豫,但也没有只让铁三娘一个人出去,还另外叫了两名青壮陪同。
三人没有立刻露面,而是躲在红树林中往外偷看,看来者是谁。
两个红树村的村民第一眼先被那八辆马车吸引,一时就没能顾得上吹口哨的人。
但铁三娘一眼就认出了铁不平。
哪怕两年没见,哪怕铁不平的嘴角被人割裂,做母亲的仍旧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铁三娘哪还顾得上隐藏,大喊一声:“不平!”石斧往腰带里一插,人就冲了出去。
铁不平也听到了铁三娘的声音,少年的神情顿时变得不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阿妈?阿妈!”
铁三娘急得喊:“你先别过来!我过去,你不知道路!”
常年一把抓住就要往沼泽里跑的少年。
铁姐铁妹听到声音,也从车子里钻出来,看到了划着小船出来的铁三娘。
一家人团聚,抱头痛哭。
常年看到腰带里别着一把长柄石斧的铁母,眼皮神经跳了跳。
他要是真睡了人家儿子,恐怕会被这位赤脚身高都至少一米七五、身体肌肉几乎和男人没有二样的强壮大妈给用斧头剁了吧?
另外,听说儿子的基因大多遗传自母亲,将来铁不平是不是也会长成肌肉壮汉?
常年忍不住就稍微想象了一下,肌肉壮汉的铁不平躺在床上,他压上去……嗷!停停停!不能想,有毒!
都是那个奴妻身份害的!这叫先入为主造成的胡思乱想。
常年不敢再看那一家人,转看向其他地方,他要把不小心污掉的脑子好好洗一洗。
铁家亡灵也想出来,被常年镇压。铁不平不怕亡灵近身,普通人被亡灵近身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身体不好的能重病。如果亡灵再激动一些,发出亡灵尖啸,听到的普通人轻则头疼,重则变成白痴。
铁三娘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长女和长子,还有隔壁的侄女,一肚子问题要问。
“你不是给你姐送亲的吗?你妹原本也约定嫁到那边,怎么你们又都回来了?”
“不平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这两年是不是受苦了?”
“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怎么穿得跟贵族老爷似的?”
“那边那个贵族老爷是谁?他是奴隶商人,还是过路商贩?”
铁不平耐心地跟他母亲一一解释。
铁三娘听说儿子和女儿侄女被强盗抢劫打昏卖到一个矿村给人做奴隶挖矿,因为不听话被主人教训,女儿和侄女被主人送给别人糟蹋,儿子差点被饿死、打死,心里难过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等到听到常年出现救了他们,还愿意管他们衣食住行,并愿意送他们回家,铁三娘过去就给常年跪下了。
常年迅速避开,他怎么敢让丈母娘跪他?不不不,不是丈母娘,是员、工、母、亲。
常董在之后的十分钟内对优秀员工的家属致以亲切问候,并送上浓浓关怀以及代表公司情谊的小小礼物。
铁母扛着一个装了不少东西的麻袋,一片迷茫:……这真的是我儿子女儿的主人?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贵族老爷有这么亲切好心吗?
听到催促的哨音,铁三娘才想起被她遗忘的红树村人,忙传回代表安全的口哨音。
负责暗中观察的两名红树村民看铁三娘和几个菜人哭成一团,始终不见周围有其他看似奴隶商人打手的人出现,总算放心些许,把消息又传回村里。
这次来的人更多,村长也来了,但他们还是没有露面,只隔着沼泽喊话。
常年看他们怕成这样,让铁不平他们把所有车辆的车门打开,让他们看清车子里并没有藏人,还允许他们派人过来检查车中箩筐和麻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村长就又派出了两名青壮。
那两名青壮同样划着小船出来。
常年注意到这种小船很小,一艘只能乘坐一人,看样子就是用红树制作,做法非常原始,就是约莫四五根树干绑在一起,气根当做绳索。与其说是船,不如说是树排。
除此之外,常年还注意到铁三娘和这两名青壮划船的路线几乎一样,并没有在沼泽上乱划。
两名青壮检查了车辆,表情由震惊到兴奋。
常年带了很多东西,都是红树村非常需要的,其中尤其以粮食和盐让两名青壮特别欣喜。
两名青壮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村长和村人。
常年带的很多东西,他们都没见过,就只会说“好多好东西”。
村人虽然不了解常年到底带了多少好东西,但只盐和粮食,就足以让红树村热情招待常年一行。
村长亲自出来接人,当他听说常年这边连他在内只有四人进村,其中三人还都是原铁家村人,顿时去了剩下的顾虑,高高兴兴把常年四人迎进了村子。
铁三娘看着儿女,不住抹眼泪。
铁姐握住她母亲的手,安慰她:“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主人答应我们会去找被抓走的铁家村人,阿爸和妹妹们一定不会有事。”
铁三娘眼睛通红,眼泪根本止不住:“众神保佑,你们回来了。你们这次也是回来得巧,还能见见你们三弟,再迟,你们可能就见不到他了。”
铁姐吓了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规则精灵:我终于明白神为什么要找这个人来影响铁不平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