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月喉咙紧了紧,顿时说不出话来。
难道不是吗?
恰好公交车到站,修泽仍旧没有收回腿的意思,温西月心里很乱,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心思,她也不管了,直接用他身上跨过去。
她站在过道上想挤开人群下车,手腕却被修泽抓住。
修泽瞳孔倏尔一缩,不死心地和她求证:“你真的想好了?”
“不要我?”
温西月垂眼,将他的手无情地拽下,“过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修总你经验丰富,我却不行。”
外头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温西月低着头拿着筷子,手和嘴巴都没停过,她面前的餐桌上,摆满了她叫的外卖。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特别需要拿一些东西慰藉自己空落落的心。
心底和胃,总有一个需要被塞得满满的。
乌云舒拿着筷子,一直没动,在旁边看得很着急,“西月,你慢点吃!”
温西月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可吞咽的动作却越来越频繁。
陈可悦晨昏颠倒,刚睡醒,打开门一看温西月面前的架势有点被吓到,“卧槽,月月你发啦?”她看了一圈,忍不住感慨,“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晚餐需要这么丰盛?”
温西月把一盒还没拆封鱼粉推到陈可悦面前,头也不抬,“不够还有。”
陈可悦看了一眼乌云舒,用气声问:她怎么了?
乌云舒耸肩,表情无辜:我也不知道。
知道肯定是她心情不好,但不知道具体是哪方面的问题,温西月身上的雷区很多,有很多不能触碰的伤口,她们都不敢贸然去问。
陈可悦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听着温西月咀嚼的声音,观察到她只是用了一分钟就结束了一笼小笼包,心里隐约知道这会是受了大刺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温西月心情不好,和昨晚修泽发的那张照片有关。
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很强烈的直觉。
在温西月准备拆封一盒麻辣烫时,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她这么作贱自己的胃来消化情绪。
她把手压在盒盖上,“西月,别吃了,再这样吃下去,肯定要去医院的。”
温西月吸了吸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就让我吃嘛。”
陈可悦心口一凛,温西月是个情感内向的女孩子,一般不是到了情绪的顶峰,她不会轻易的向别人展露她的脆弱。
“你怎么了?”
她抽出温西月的筷子,随意地扔到一边。
双手扶着她的肩,强迫着她面对自己。
温西月始终没抬头,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陈可悦难以控制地问:“是不是修泽欺负你了?”
温西月摇头,细碎的刘海盖住了她低垂的眼。
“那是谁?”
乌云舒也焦急的不行,“西*月,你就告诉我们,别把话憋在心里。”
温西月用手背擦了擦泪,故作坚强地说,“也没多大的事,就觉得有点难过。”
“我下班的时候,修泽来找我了,我对他说了很不好的话。”
陈可悦、乌云舒:“.......”
怎么和她们想的不一样?!
温西月是受到赵允思话里的影响,对修泽有了迁怒的情绪。
还有这一个多星期被他晾着无故生出的恼怒。
种种情感掺杂在一起,让她在面对他时,说了些违心的话。
她还记得,她下了公交车,修泽目光追随着她的眼神。
他一定是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
眼里迸发的都是震惊、不可思议。
最后无事发生般地收回视线。
“明明别人说他时,我会控制不住的替他反驳下,可我还是对他说了很重的话。”
很内疚,觉得就算当时很生气,也不应该那这种话去刺伤他。
“明明就觉得很在乎,却硬要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可悦,云舒,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烦?”
陈可悦和乌云舒听得云里雾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