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眠对她有所隐瞒,或许可以尝试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细枝末节,把当晚的事拼凑还原。
于是温西月加快了步子跟上去。
她走在后面,正要喊他,就听见他和身边的人说,“多大点事,一个小女孩而已,没了就没了,天底下女孩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一个陶陶。”
身边的人并没有给出回应,沉默地往前走。
“我知道沈老师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也是难得遇到一个让你倾心相付的人,但你知道啊,缘分这事强求不来,之前人家主动走到你跟前,是你说没那种感觉,*现在你倒是有感觉了,老师也不做,还特意来宜城,可人的心也不在你这了。”
“知道。”身边的人终于吝啬地说了两个字,语气有点恼。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特意停顿了下,像憋着坏,“女人靠不住,不是还有男人吗?”
他的话越说越暧昧,语调懒懒散散,“你别忘了,之前多少个日夜,你不开心都是我陪你过来的。”
不想偷听,只想伺机搭话的温西月:“……”
男女通吃?!
要不是有颗探寻真相的心,温西月真不愿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两人后面,听着他们的虎狼之词。
“我随时有空,你懂得。”修泽重重地拍了下身边人的肩。
“你?算了,现在你日夜操劳,也没什么时间匀给我。”
“那些糟老头子们,我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只要你想,我抽个空出来陪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处理完吗?”
“小的是刚解决了,老的还不罢休,也没事,我年轻力壮,不怕跟他们耗。”
“我得提醒你,那可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没关系,几个一起上我也吃得消。”
……
过于丰富的信息,让温西月杵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
好像活了二十二年,她所有关于人底线的认知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打破了。
脚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路,只好目送着两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
日夜操劳,老的,小的,年轻力壮,一起上,吃得消……
她在原地哀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这些污秽之词玷污自己的耳朵。
同时,对那个男人更是起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不仅努力,还兼容并蓄。
她想起之前工作时,自己还挑剔采访对象,嫌地远嫌新闻小嫌没有挑战性,现在看来实在是不专业。
专业如他,可以男女兼备,可以多单杂糅,可以日夜颠倒!
甚至还在百忙之中腾出时间来练拳,增强硬性条件,提高客户体验度。
练拳也不只是单单练拳,还顺便尝试着挖掘新的客户。
温西月对着前边的空气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真是敬业。
下午三点左右,雨势见小,躲雨的人陆陆续续走上街头。
落地的水滴砸在积水中激起一阵波纹涟漪。
修泽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车里,没了在拳馆的闲散浪荡,现在他西装革履,年轻矜贵。
“修总去哪?”司机问。
“回酒店。”修泽抬了抬手臂,嘶的一声,眉头紧皱。
上臂那里胀痛不已,还有左肩。
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一下多年好友,这沈时节出手还真是毫不留情。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修泽痛苦的表情,关切地问。
“不用。”他放下手臂,人笔直地靠在后座。
他刚回国不久,还没有固定的住处,这两个多月都是住在自家旗下的酒店——华章天想。
顶楼最里面的套房是为他特意准备的。
车开到中途,修泽*接到了助理李楠的电话,虽然是周末,可工作上的事他丝毫不敢怠慢。
“修总,到现在为止,只有郑老还没有签。”
“其他人呢?”修泽揉了揉眉骨。
“欣然接受了您开出的条件。”
修泽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很好,你现在马上去酒店,把签好的协议一并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