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云知道赵桓向来不在乎什么礼法,只好拿来剪刀,仔细为赵桓修剪长发。
足足过去了一炷香时间,郑庆云才忙活完,然后拿起镜子一照。
看着自己的一头黑长直,赵桓不由感叹:“嗯,不错,剪了等于没剪。”
“小夏,你还没忙活完?本王都快泡发了!”
“玉姝,你别逮着一个地方往死里薅,本王的胸口是有多脏,让你洗了小半个时辰?”
“夫人,差不多了吧?”
“再洗下去,非被这俩丫头把皮搓掉不可。”
朱琏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夏和陈玉姝把赵桓从盆里捞出来,现场擦干更衣。
随着蓬头垢面的狼狈王爷,再次身披王袍,玉冠束带,王威尽显,朱琏的脸色这才逐渐好转。
“妾身知道王爷无拘无束惯了,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但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您身为王爷,更应当以身作则,洁身自好。”
朱琏看了一眼赵桓亲手建造起来的蒸馏塔,不由轻叹了口气。
“王爷乃是全才,上至天文,下知地理,即便是机巧工艺也驾轻就熟,妾身自然是为你开心。”
“但王爷有王爷该做的事,仆人有仆人该做的事,王爷以为亲自上阵,会令仆人们感恩戴德?恰恰相反!仆人会觉得王爷不务正业,敬畏之心与日俱减,长久下去,甚至会以下犯上。”
“妾身作为王妃,万般皆以守护王威为重,若是有什么地方,让王爷觉得受到拘束,甚至厌烦,还请王爷担待。”
朱琏气归气,但也明白,何为界线。
不可不插手,也不可过分插手,若是掌握不好这个度,误了王爷的大事,自然是百害而无一利。
殊不知,被朱琏一通收拾,赵桓非但没有半点厌恶,反倒对朱琏更加敬重了。
人无完人,朱琏确实有“独断专行”方面的缺点。
但朱琏却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极为清晰,绝不会做出半点越界举动。
即便是要收拾赵桓,也是把所有闲杂人等全部屏退,夫妻独处的时候,才会露出凶相,绝不会对赵桓的权威产生丝毫影响。
而且说是收拾,其实一通折腾下来,反倒把赵桓收拾的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爱妃说的话,本王都记住了。”
“至于这蒸馏塔,已经建造过半,剩下的交给长福和周博宇继续建造就是,本王在旁监工。”
见赵桓如此听话,朱琏脸上才终于绽放出笑容。
她白了赵桓一眼,嗔怪道:“王爷站在妾身面前时,向来是百依百顺,可是一旦离开了本宫的视线,便无法无天,撒欢折腾。”
“既然王爷如此重视这个什么蒸馏塔,那就一口气建造出来吧,免得心心念念,魂不守舍。”
“庆云,你我姐妹就在这陪着王爷,免得咱们俩前脚刚走,他又开始玩泥巴。”
郑庆云知道朱琏是刀子嘴豆腐心,自然是笑着点头应下。
紧接着冲陈玉姝招了招手:“你去给王妃搬把椅子,另外再给长福买些补品糕点,小夏那两下打的可不轻。”
“哦,对了,再用我的私房钱,给天机阁的学士们,多买些吃喝之物。”
如果说朱琏是王府的定海神针,那么郑庆云就是八面玲珑,润物细无声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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