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贺是个粗人,他哪里会总结什么心德?但是面对赵桓的询问,又不能不回答,便硬着头皮总结。
“早知道这帮狗日的如此之弱,用不着敢战士出手,属下就能杀崩他们!”
赵桓当场笑了起来,耐心向孙贺传授实战经验。
“贼匪对于百姓而言,是一群豺狼虎豹,极难对付。”
“但是对于正规军而言,却又会遭到单方面碾压。”
“除了武器装备和训练的差距之外,还有士气的影响。”
“只要无所畏惧,就算是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可掰掰手腕,相反,若是未战先怯,纵使装备精良,也只有被人屠宰的份儿。”
说到这,赵桓看向王犇,随口问道:“敢战士乃是步兵战卒,为何能够与重骑兵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
王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们不就是骑着牲口?和普通重甲战卒有什么区别?”
赵桓嘴角上扬,轻笑道:“没错!重骑兵的作用很纯粹也很单一,它们的唯一任务,就是一举击溃敌军阵型。”
“但全盛状态下的重骑兵,根本撕不开重甲战卒结成的密集阵型,反倒会因为坐骑受限,遭到重甲战卒的反杀。”
“排兵布阵,先后有序,这是一名合格将领所具备的基础素质。”
“想要攻破敌阵,就必须先派重甲战卒上去消耗,待双方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派出重骑兵一锤定音。”
战场上只有无敌的指挥配合,从没有无敌的兵种。
从战术上蔑视敌人,从战略上尊重敌人。
别看那群贼匪皆是乌合之众,仿佛面对敢战士只有被屠杀的份,但若是人手一把破甲弓箭,并且手持长重武器呢?
就算没有甲胄保护,依旧可以凭借人数优势,把敢战士耗光。
敢战士虽然彪悍骁勇,但也必须有仆从军的保护。
赵桓背着手,对着孙贺循循善诱道:“你作为本王的亲兵护卫,要学会审时度势,合理的利用战场环境与敌我优劣。”
“本王派你们追杀贼匪,就是让你们明白,灵活运用战术,什么样的穷寇能追,什么样的穷寇不能追。”
“这群贼匪,便是能追,但若是这群贼匪士气崩的没有那么快,那就不能追。”
“王犇仅仅凭借对方的士气和武器装备,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来历,你也要向王犇看齐才行。”
面对赵桓事无巨细的教导,孙贺受益匪浅,原来打仗的学问竟然这么多。
难怪赵桓前一刻还躺在王府的藤椅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下一刻已经杀到易州府,砍掉了高拖山的脑袋。
原来赵桓凭借的不只是勇武,更是对战机的把握。
以后像这样的实战演习,不会太多,王府亲兵必须尽快提升战斗力,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精兵才行。
就在赵桓借机练兵之际,消息也传到了太原府。
“启禀大人,定王已经于三日前到达邢州,不日就可抵达太原。”
“不过……中间出了岔子,邢州当地匪患严重,王爷遭到袭击。”
听到下属的禀报,王禀却没有丝毫在意。
这个三十七岁,半辈子都在跟军事打交道的北方汉子,对大宋朝堂今时之腐朽嗤之以鼻。
京中官员皆是一丘之貉!
gu903();就算是立下无数奇功,早已名震天下的赵桓,在王禀看来,也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