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我说,是定王胜之不武,若是再比一次,定王必输无疑。”
陈香兰本以为,自己这番话,必定会得到一呼百应。
可是整个绛霄楼大厅却静悄悄的。
她眉目微颦,连忙转身看向周围的官邸千金,结果却惊讶的发现,一众千金的眼神,竟然流露出浓浓的鄙夷。
而且这鄙夷,并非是冲着朱琏,而是冲着她陈香兰!
这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就在赵桓赢下比试的同时,朝中风向已然大变,尤其是赵佶故意无视赵楷受伤一事,甚至没有配合童贯发难。
楼上的大臣们马上意识到,陛下已经被赵桓的骁勇所打动。
现在大宋正处于“由和转战”的风口浪尖上,陛下的态度至关重要。
既然连陛下都暗中欣赏赵桓这个铁杆鹰党,其余大臣自然是见风使舵。
一楼大堂的变化,自然是政风转向的延续。
这些官邸千金,可不是陈香兰的狗腿子,她们各自代表着背后的家族和立场。
得到楼上的消息,她们便毫不犹豫的倒戈相向。
“哼!陈小姐,你这就未免有点失态了吧?”
“赢就是赢,哪有什么胜之不武?再说了,郓王携千甲围攻定王五十,难道就公平了?”
“就是,愿赌服输,有什么好说的,撒泼打滚有什么意思?”
“呵呵呵,亏你还是官邸千金,竟然毫无风度,真是把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面对一众千金的指责,陈香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前一刻,众千金还是她的拥趸,结果一转眼,就成了朱琏的人?
陈香兰脸颊瞬间苍白如纸,作为官邸千金,一旦风评招恶,以后也就休想再在汴京立足。
“你……你们太无耻了,当初不是说好了,一起对付定妃吗?!”
“难道因为定王赢了,你们连自己的立场都改变了?”
“一群墙头草!”
若陈香兰灰溜溜的跑掉,今日之事也就翻篇了。
她的一番话,直接点燃了众千金的怒火,瞬间变成了过街老鼠。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千金,左手掐腰,右手指着陈香兰,厉声娇喝:“谁跟你立场同一了?”
“本小姐代表的是背后家族,你算什么东西?”
“你父亲虽然是朝中大臣,但以你们赵家的根基,也敢在汴京吆五喝六?”
“哼,家父虽然只是从四品官,但我们刘家在汴京乃是公认的望族,少扯什么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呸!”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汴京这片地界上,官阶高,不代表着根基稳。
刚提拔上来的官吏,绝不敢得罪当地望族,否则转眼就会被排挤下去。
真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香兰处处“冲锋陷阵”,带头挤兑朱琏,单凭这一点,就证明陈家没什么后台,不过是炮灰罢了。
真正的老油子,都躲在后面,谁会傻乎乎的亲自去和定王府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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