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琏眉目微颦:“大金链子?粗俗!”
赵桓却昂着头,毫无收敛:“本王的爱妃,自然是要受人仰望,穿最名贵的衣裳,佩戴最张扬的首饰!”
“思来想去,只有大金链子,才配得上爱妃的气质。”
小钗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王爷若真心疼爱,还是先为王妃殿下,置办一件新袆衣吧。”
赵桓竟然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连忙来到朱琏面前,一本真经道:“爱妃,待本王亲手为你量量尺寸,也好派人裁衣定制。”
看着赵桓伸来的咸猪手,朱琏眼神骤冷。
那凌厉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双手若是不要了,尽管染指本宫。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长福的喊声。
“王爷,高家派人把钱送来了。”
赵桓连忙借坡下驴,嘿嘿一笑:“正事要紧,等迟些,本王再为爱妃裁衣。”
看着赵桓扭头跑掉,朱琏轻哼一声:“懦夫!”
一旁的小钗掩嘴窃笑:“若王爷是懦夫,天底下可还有男人?”
“无论是惩治高尧康,还是筹资大会上直面圣驾,亦或是寻墨阁豪言杀尽鞑虏百万兵……”
“论豪气胆识,只怕寻遍汴京,也难有人能与王爷匹及。”
“可偏偏回到王府,面对王妃殿下,那凶名震天的恶狼,转眼变成了温顺的狗儿……”
“王妃何不给王爷一个弥补的机会?”
朱琏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余光一瞥,小钗连忙识相的低下头。
“就你多嘴!”
朱琏捡起诗书,斟字酌句的欣赏着墨迹未干的诗篇。
反应机敏的商人,已经把赵桓所作的诗词,尽数汇总于纸上。
朱琏虽嫌弃至极的撕掉了印有《定王诗集》的书皮,但那字字铿锵,句句雄壮,却尽入眼眸。
她心中轻叹。
“你若真能带领王府渡过难关,十年恩怨,自当一笔勾销。”
“只是孤木难支……你又怎能化腐朽为神奇?”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
朱琏心头一沉,连忙放下诗集,快步而去。
定王府门口摆着四个大木箱,已经全部打开,前三个装满银锭,而第四个箱子里面却尽是血淋淋的人头!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朱琏毕竟是见过大场面,倒还算沉得住气,而赵桓却已经脸色煞白。
紧接着……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王爷,你没事吧?”长福惊慌失措,一脚把箱子盖踢上,连忙扶住赵桓。
朱琏和小钗对视了一眼,眼神尽是疑惑。
她们已经分不清,赵桓究竟是英勇无畏,还是……胆小如鼠……
区区十几颗人头,就吓成这样?
“我了个大槽!”赵桓一边狂吐,一边大声哀嚎。
赵桓虽然废了程表,灭了高尧康,但毕竟都是有人代劳,现在亲眼目睹一堆血淋淋的人头。
这种画面,对于赵桓而言,太过于震撼了。
而且……
赵桓认出,箱子里的人头都是北陲义士!
这便是……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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