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路从外面打猎回来,又采了不少的野菜野果子给夏蝉。
一进门见到这许多凌王府的人,他也不敢扬声,只问夏铭,“蝉儿呢?我给她采到了新鲜的柿子。”
柿子,这个词有些敏感。南宫禅一直注意着这个刚进来看起来憨憨的汉子。
邢师爷有眼力劲,忙跟南宫禅介绍杨路,“他是这附近的猎户,如今快要当了老夏的上门女婿的,娶的就是给您做饭的夏蝉。是把,老夏?”
夏铭听到邢师爷点名,上前回道,“是,蝉儿和杨路已经定下了婚约,准备下个月十五就举行婚事。”
下个月十五,南宫禅隐下自己的忧思,用茶碗遮住自己的表情。别人将团圆的日子当成是喜气洋洋的吉日,而他呢,无论是团圆的八月十五,还是年节的隆重节日,父亲凌王远在都城长乐城,母亲凌王妃都会去庙中许愿不会陪着他过节,整个凌王府中只留他一个人形单影只。
一个人的团圆日子有什么好过的,随着他的年岁稍长,时间久了,这些节日什么的,他也不太在意了。
今日突然听人在耳边提起,他竟有些颇为感慨。
“不对啊,你家夏蝉这个月七号过了就十六岁了,按照律法,过了十六岁还未嫁人就要交人头税了,这个月七号到下个月十五号可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老夏,这一个多月的人头税你可是得交啊。”绵山县令又突然开口道。
不光是夏铭一愣,连南宫禅也是一愣,那个叫夏蝉的,不仅名字跟他相像,竟然连生辰也同一天。
这个月七号,也就是乞巧日,正是他二十岁及冠的生辰。
世上竟有这般的巧合,南宫禅突然想见一见这个叫夏蝉的姑娘。只是人家爹娘和未婚夫都在这里,他冒然要见人家姑娘总归不大好。
夏蝉在厨房里听到了绵山县令在外面对着夏铭嚷嚷,叫他替夏蝉交人头税,不由得气极,这饭菜钱还没给,竟然先,记上那点人头税了。要是给她逼急了,她大不了七号前就把自己嫁出去,虽然还有六日时间,倒也是来得及。
夏蝉穿着做饭的围裙,拿着最大的那根擀面杖就从厨房里走出去,对着绵山县令也不施礼,问向夏铭,“爹爹,县令大人可用了什么?”
夏铭知道自家这女儿的脾性,如实回道,“他用了茶,你今早做的花茶。”
“哦?县令大人觉得味道如何?”夏蝉转头问向绵山县令。
县令也是初见夏蝉,见她面色嘿呦,以为是邢师爷故意在他面前抬举了夏蝉,将夏蝉说的太过貌美,其实名不副实。心里想着,长得倒也是标志,只是一黑毁所有,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民女罢了,不由得对面前的夏蝉低了三分的态度,“不过如此吧。”
但是南宫禅见到夏蝉的第一印象,却是比县令眼中的要好上许多。
此女初见时,有种难掩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举手投足中不拘泥于小节,可却并非不懂规矩,相反,她的一言一行都颇有气势,不愧曾经是官家小姐,这份气度,即使如今身为一个厨娘,也难掩其华。
再观她容貌,远黛眉桃花眼,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唇,除去肤色不说,倒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可惜了,肤色过于暗淡,暗的有些奇怪。
就在南宫禅对夏蝉打量的时候,夏蝉却是跟爹爹说道,“虽然县令大人不喜欢咱家的茶,但咱们做生意的一定要老实厚道,绝对不能贪了小又占了嘴巴上的便宜。爹爹,茶钱就别问县令大人收了——”
绵山县令一愣,他就喝了杯茶,这还要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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