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心道:完了,这俩人不会以为她想要私吞赃款吧!
她忙解释道,“再说了,刚刚那盐贩不是说了吗?食盐是这死尸的,而那盐贩的食盐是都卖掉了,说明这银子是那盐贩的,而不是这死尸的。死尸是因为食盐而死,食盐才是赃物。而这些银子是盐贩贩卖私盐赚来的,按理说,贩卖私盐也是违法,所得银两应该充公,这些银子应该要送去衙门充公才是。”
瘦衙差接口道,“没错,按照律法是该如此。可我们有公务在身,既不能为死者伸冤,更不能将银子交送这里的衙门,否者这里的衙门一定会治我俩放走盐贩之罪。”
夏蝉惊呆了,“可是你们这不是正义执法路见不平吗?”
胖衙差接着说道,“我就说妮子你不懂这官场里的道道。咱们哥俩这次是做不成这个好人的。”
既是如此,夏蝉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她又问道,“既然是要充公的银子,这充公的银子是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
二人又是停下手里掩埋银子的动作,不明所以的看向夏蝉。
夏蝉接着问,“咱们算不算用之于民的民?”
夏蝉看向胖衙差心动的模样,想着总归是解释清楚了。反正银子按理说该是要充公,于其被那些贪官拿去享乐,埋在这里也是被人捡去,还不如救济救济他们这些一无所有的穷人。
她承认她在见到这些银子的时候是有些心动了,曾经是一出生就是富二代的她何愁过钱。现在要不是爹娘一直食不果腹的,她也不会想要打这种银子的主意。毕竟不干不净的,她就怕惹祸上身。
没有银子,他们一家四口能不能平安到达绵山还是个问题。人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只要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她都想试一试。
更何况,她又没有杀人犯法。不过是想捡走他们掩埋的银子中的一点点罢了,于其扔在这里叫别人捡去,她为何不能捡呢?能叫爹娘他们一家平安的到达绵山就行。
当然啦,她心里也是有正义的。只是人在屋檐下,如今是胖瘦衙差说了算,她还是得听从他们的意见。
“她说的好像,好像也在理。”胖衙差对瘦衙差说道。
夏蝉认同胖衙差说的话,把头点的如同捣蒜。
瘦衙差通过月光都能看到夏蝉眼中放光的小星星,他对胖衙差说道,“兄弟,咱们辛辛苦苦这些年,可到头来不仅是分文银子没多赚到,甚至功劳被别人顶掉,咱们却被安排做这种最辛苦又低等的差事,一干也有六七年了吧。”
胖衙差许是想到了伤心的往事,哀叹一声,说道,“是啊,七年了,何时是个头。我也就罢了,可你不同,你可是曾经的捕头,谁人不知你荀三的本事,如今也沦落至此。”
“且不说我。”曾经的捕头荀三,现在夏蝉眼中的瘦衙差说道,“咱们今天遇到这个机遇,食盐不说,自然是不能掩埋暴殄天物的,可银子呢?照着丫头说的,银子是贩卖私盐的赃款,是要充公的,埋在这里也是叫别人捡去。可这些年,咱们受的委屈,却从未有人给咱们一个说法。这银子,不如咱们收了,送了夏大人一家后,回到都城咱们就把这差事辞了,若是将来有了机会,再回来为这个死者伸冤,把银钱给他的家人。你们觉得如何?”
胖衙差一听,忙欣喜道,“这是好事啊,不瞒兄弟,我早就有了不想再做这差事的打算,要不是因为跟着兄弟你搭档,我怕是早不干了。如今就听兄弟你的,你去哪,我便去哪,你干啥,我便干啥。”
“都拿了?”
“都拿了!”
胖瘦衙差各拿了银子和盐袋,大步流星的带着夏蝉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