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却以为她还在生闷气,单手扣住儿子,另一只手,急巴巴地伸过去,一把攥住宁容的手指。
小女人指尖滚烫,一下子烫到了他心里。
他俊脸绯红,再巧舌如簧,也讷讷无言。
小夫妻俩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恋情刚萌芽的爱人,你勾着我的手指,我偷偷瞧你。
各自红着脸,哪怕隔开半米远,却也能听见彼此的剧烈的心跳声。
弘昭被裹的紧紧的,本就不舒服,再看阿玛握了额娘的手,不撒开,更加不悦。
他晃了晃身子,凑过去在胤礽的手背上,狠狠拍了个巴掌印。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响,把夫妻俩从青葱热恋的旖旎中,拉了回来。
刚刚还是陷入甜蜜的小情侣似的,中间夹着个孩子,一下子恢复成了老夫老妻模式。
胤礽拧眉看着儿子,好气又好笑。
弘昭心虚地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阿玛。
马车行至宫门口,夫妻二人下来,换轿撵。
宁容撩了毡子刚下来站定,一个人影,在她跟前一闪而过。
“那是......八福晋?”
丹桂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才确认:“是呢,不过奴婢瞧着八福晋瘦了不少,如今步履匆匆,也不知做什么去。”
“傻站着做什么?先把披风穿好。”
胤礽从丹桂手里接了披风,并不管旁人如何看他,当着侍卫的面,亲自低了头,给宁容系披风。
守门的两个侍卫虽然没说话,炙热的视线,让宁容觉得不自在。
“咳、殿下......我自己来。”
她伸手要接过去,胤礽偏一偏,手上动作不停。
宁容也不知这会儿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太子这样的人,本该站在无限的高处,却突然在她跟前矮下了身。
她心里酸胀难当,又异常舍不得。
最终只低垂了眼眸,目光落在胤礽给她系衣带的修长指节上。
她悄悄地抽抽鼻子,“殿下,我自己可以的......”
胤礽三两下松了手,瞥她一眼随意道,“孤乐意。”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会耽于情爱。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要去做,上辈子有太多的遗憾,要完成。
可既然碰见了,两人互相倾心。
那他也甘之如饴。
纵然是天之骄子,这一刻,也愿意为她低下高贵的头颅。
上了轿撵,容容还有些呆呆的。
胤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发什么楞?真想要回报孤?不如做些孤喜欢的事。”
“什么?”
小女人眼神澄澈,都几回了还不长记性。
胤礽侧了侧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一下子爆红了脸。
“还、还是算了,下回我也替殿下系披风,要不系鞋带也行。”
“孤的靴子不用系带。”
“那、那算了,不是妾身不愿意,是殿下恰好不需要。”
胤礽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可是,孤需要的你不肯给。”
宁容撇开头,躺平装死。
她、她什么也没听见,也不知道殿下的那些荒唐要求。
隔了一日,是大皇子新添小阿哥的洗三礼。
听说大福晋为了生这个孩子遭了大罪,足足两天两夜才把孩子生下来。
也是孕期营养过剩,生下来就是个大胖小子。
大阿哥倒是高兴坏了,逢人便赞儿子力气大,儿子养的好,手臂似藕节。
只苦了大福晋。
这回宴上,太子也来了,并且一改从前病弱的模样,朗身阔步走入大皇子府,一下子惊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