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大了。
很快,惊动了老太太。
红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来龙去脉,裴老太太一听阮娆是带病坚持给她请安,却半路接连被人使绊子,又被二孙子放狗吓晕,差点咬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用龙头拐杖狠狠抽了裴深几下,命他去给阮娆赔礼道歉。
至于卢二夫人,自然躲不过一顿训斥,老太太敕令她管好自己儿子,还必须把府里下人整饬一番,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就拿了她的管家权。
母子两个俱是灰头土脸地出了春晖堂。
卢二夫人瞧着自己那玩世不恭的儿子,被抽了几棍子还跟没事儿人似的,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揪他的耳朵。
“让你不要碰那扬州来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如今可好了吧,挨了你祖母几拐杖,你倒是舒坦了?”
裴深舔着后槽牙一言不发,揉了揉耳朵,抬脚便走。
“你还想去哪野?”卢二夫人气得直拍腿。
“没听祖母吩咐了么?”
裴深看向镜花水月阁的方向,磨着牙冷笑。
“我去给某人,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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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体内虚寒,又像是惊吓过度,老夫开两副方子,慢慢调理吧。”老大夫捻着胡须,提笔写方子。
“多谢老大夫。”
阮娆小脸苍白地躺着床上,接着道,“我的婢女脚伤多日,还劳烦大夫帮她也一并看看,不拘什么好药,全都用上。”
“姑娘,您都这样了,还挂念着奴婢。”红玉既担心又感动。
“去吧,跟老大夫下去诊脉吧,我自己歇会儿。”阮娆闭上眼。
红玉擦擦眼角,请老大夫一并出去。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迷迷糊糊间,阮娆突然有种被狼盯着的错觉。
她猛一睁眼,就见讨厌的裴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你怎么来了?”阮娆拧着眉头坐起身。
“谁让你进来的?”
“我当然要来,谁让祖母让我给你道歉呢?”少年舔了舔虎牙,笑得一脸邪气。
“阮表妹,二表哥给你赔礼道歉了!”
他装模作样地大声朝外喊了一句,再转过头来,神色已冷了下来,俯身逼近阮娆。
“今日之耻,我记住了!等着吧,我一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让你身败名裂,滚出裴家!”
“哦?表哥要揭开我什么真面目?污蔑我是贼么?”阮娆眨了眨眼,歪头一笑,有种灵动的可爱慧黠。
裴深再次看愣,腰间却突然传来异样,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玉佩不见了。
他一抬头,只见眼前少女正晃着手中的东西,笑得一脸得意。
他刚伸手要抢,却见她动作麻利,一下塞进了自己领口里。
“表哥不是非要污蔑我是贼么?如今我倒真做了贼,表哥来抓我呀?”
少女笑的狡黠,眼神有种勾人的妩媚。
那种妩媚并不是刻意做作,而是眼角眉梢的天然风情,像是一只歪头舔爪的小猫,无意间睇来狡黠的一瞥。
裴深呼吸一窒,继而想起她的可恶,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你以为我不敢?”
少年恶狠狠地看向那雪白脖颈下的隆起,纤薄寝衣下,饱满的蜜桃形状呼之欲出。
他眼睛像是被什么蜇了似的,突然挪开视线不敢看了。
胸口突然烧起一团火,一半往脑袋上冲,一半往小腹下坠。
“那你倒是拿呀?”阮娆有恃无恐,冷笑一声。
“不等你的手碰上我的衣襟,我便会喊你非礼。你不请自来,闯入香闺,便是你浑身张满嘴的辩解,你猜,有没有人会信你?到时候,身败名裂的会是谁呢?”
“你!”
少年满脸燥热,恼羞不已地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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