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斗篷的纤细人影沿着花径小道一口气跑到了逐月阁前。‘’
果然跟红玉说的一样,她死后,这里便被一把铜锁封了。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谁让她是个被精心培养过十几年的细作呢?
阮娆勾唇一笑,捋开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特制的银手镯。
机括一打开,嗖的一声,顿时从镂空雕刻的花纹中射出一只小小的爪勾,一下攀在墙内的梨树树枝上。
阮娆助跑几步,踩在墙外的石头上飞身跃起,无数根细如发的天蚕丝制成的绳索坚韧无比,将她拉上了墙头。
跃过了墙头,她终于来到曾经住了两年的院子。
院当中的一棵梨树开满了花,月光下,满树白如雪,树下落英缤纷,美得如同仙境。
阮娆却无暇欣赏,掏出别在腰间的小笊篱,循着一个位置开始往下挖。
很快,一个长条木匣子便被挖了出来,旁边还有个酒坛。
匣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有泥人,毛笔,书笺,荷包,剑穗……零零散散的。
全是她之前珍藏的,属于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回忆。
阮娆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泛起的那一丝复杂情愫,将匣子夹层打开。
里面是一叠银票,加起来有近万两。
一分不少,正是她先前私藏的嫁妆。
官宦之家都习惯在院子里埋些银钱,以防万一哪天被抄了家,还能多条生路。
如今这一万两,便是她的生路。
阮娆把银票塞进怀中妥帖收好,将匣子盖好埋回去,抱着酒坛起身离开。
原路返回,用爪勾挂在树上,她身姿轻盈,翻过墙头,翩然落地。
可这次,她刚落下,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少年声,“站住!”
阮娆心头一惊,裹紧斗篷撒腿便跑!
“想跑?”
随着一道戏谑的冷笑响过,阮娆膝窝顿时一疼,不由自主摔倒在地!
“你是哪个院子的?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来逐月阁做什么?”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由远及近,渐至身边。
阮娆伏地不动,在那人抓上她肩膀的刹那,突然回身,泼了他一头脸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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