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采薇的手有些颤抖,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烫的很。
她将药碗放下,不安地在床前来回踱了几步。
这时,石榴突然在外头敲门,“夫人!夫人!”
容采薇的心猛地一跳,赶紧去开了门。
石榴闪身进来,反关上了客栈的门,一手抚在心口上说,“您,您说的没错,果真有一些身材高大,像侍卫的人在打听人,奴婢听着就是在找您跟贺相公呢。”
容采薇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把揪住石榴的手,“只看到那些男人吗?还有没有别的人?”
石榴摇了摇头。
“他们有没有怀疑你?”
石榴说,“我假装买东西,他们倒是没有注意到我。”
容采薇一手在心口处拍了拍,“这就好。石榴,你告诉管家,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能再出去了。让管家封一百两银子给店家,告诉店家,如果有人来打听我们的消息,别让店家把我们落脚在此的消息告诉他们。”
石榴看了看床上情况不是很好的贺相公,犹豫着,“夫人,真要这样吗?那,那也许是贺相公的家人呢?而且,他的身体有问题,也许他家里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容采薇皱起眉头,突然生气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贺郎是我的相公,我会害他吗?他不能被他们抓走!你只要按我说的话去做就知道了!”
石榴见主子发火,吓得抿紧了嘴唇,可是,她看见了贺相公吐的满身都是药,壮了壮胆子又道:“夫人,贺相公似乎并不是风寒的症状。”
容采薇脸上一嗔,她也看的出来,皇上不完全是风寒的症状,可是,宫里的人行动如此之快,她才在客栈落脚,他们竟然已经在镇子上打探她与皇上的下落了。
如果带着皇上去看大夫,势必要被他们发现。
她现在慌乱,犹豫,害怕,自责,后悔,诸多情绪中,最大的情绪的就是害怕。这个男人,他不是普通的人,是大齐的天子,是九五至尊。
她昨晚做了那个决定,便没有退路了。
往后退,就等于死。
容采薇抿了抿嘴唇道:“撑到夜里,再想办法去找大夫。”
芙蓉镇的客栈里,林初南坐立不安,本以为千里迢迢亲自来到这里,会有所转机。没有想到,仍然是坐在这里干等。
她实在是太讨厌这种只能等待,只能期盼老天垂怜的感觉。
从孟轩鹤已经不在宫里,知道孟轩鹤身在险境,她已经等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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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哥,给我找一套便衣吧。”
原本持剑石柱一般立在一旁的连昭,听见这话,抬起了头,看着林初南,“你要做什么?”
“我想出去看看。”
连昭知道她担心皇上,也知道等待的滋味非常难熬,到现在,他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一队回来的,他心里也着急。
他想了想,答应了林初南的请求,找了一套束袖的便服,又交代一个下属在此等候消息,一旦派出去的人带来了皇上的踪迹,放烟花报信。
而后,连昭陪着林初南出了门。
两人一人一骑,很快就到了芙蓉镇的边上。
连昭看着四通八达的小路,问道:“娘娘,走哪条路?”
林初南看着几条小路,指向左边的那条,“这是通向哪儿的?”
“附近另一个镇子,叫青衣镇。”
林初南说,“那就这条路吧。”
连昭了点头,勒了勒缰绳,让马儿调头朝着通往青衣镇的小路上奔去。
“穆怀信前去寻找法净有消息了么?”
连昭不提这个还罢,提到这个,林初南心里就有一团火,沉声道:“好像也追踪到了这个方向!我真想杀了那个妖僧!”
自从生完孟溪期,把李显与孟卓软禁起来,又大刀阔斧地整顿了一下百官,她的脾气就变得暴躁了许多!
连昭看了看她,她看似还是从前那个一腔痴心的林家小姐,眉目间的坚忍果毅愈加明显。
连昭宽慰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既已追到这里,不管容美人再怎么带着皇上逃,我们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林初南点了点头,她何尝不知,可她担心皇上的身体,万一锁魂丹的药瘾发作,孟轩鹤就会受很多的苦
深夜里,青衣镇的客栈内,一声粗沉的低吼声在客房中响起。
正趴在床前守着孟轩鹤的容采薇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只见床上的皇上正在蜷缩着身体使劲的扒衣服。
容采薇吓得脸色发白,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贺郎,你怎么了?”
孟轩鹤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但是很空洞,额头上汗汩汩的,脖子上青筋凸起,手已经将亵衣撕开,露出胸前大片肌肤,他手用力地在上头抓着,留下一道一道红色的痕迹,有的还隐隐有渗血的迹像。
“贺郎!”容采薇的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掉,“你到底怎么了?”
孟轩鹤胳膊一抻,挣开了她,低吼了一声,“难受!好难受!”
容采薇颤抖着手,“哪里难受?你现在什么感觉?我怎么才能帮你?”
孟轩鹤咬了咬牙,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扑嗵一声落到了地上,“给我一把刀。”
容采薇的眼皮一笑,“不,你坚持住,我,我这就让石榴去请大夫!”
说罢,容采薇顾不上还在地上的孟轩鹤,转身朝外走去,准备到隔壁客房把石榴喊醒,谁知,她还没有拉开房门,使看见门外立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她心中一骇,以为是宫里的人找来了,颤声问:“是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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