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几位老大娘是准备去教堂做弥撒。
“哎,人民路?不就是这附近吗?”
一个老大娘脱掉鞋盘腿坐在座位上,一边搓着脚丫一边感叹,“这种年轻人可不多了。”
“真额,每回乘地铁想让咿给吾让个座都难,动不动就吾伐适宜、吾来例假,搿牌人推扳勿啦”
另一个体型有两个陈晨的大妈也是感叹无比。
等地铁到站时,差不多是下午两点。
陈晨独自在医院逛了一圈,最终来到了急诊部。
急诊中心,本就是处理紧急医情的部门,无论何时来到这里,这里似乎都充斥着凝重的气息。
一辆辆救护车呼啸着来来去去,不时有担架车哐啷哐啷地经过幽深的走廊,还有护士们急促的脚步。
偶尔,还会有一大群家属急匆匆赶来,聚集在走廊上不断争吵着,然后被保安请到等候区的座位上。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陈晨的到来确实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晨坐在等候区的角落,掏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最后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陈晨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轻轻将药片送入口中。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小洁,小洁你快点来人民医院,你爸他刚才昏倒了”
“快快快!让一让让一让,不要挡路把门让开,担架要来了!”
“呜呜呜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车开那么快,会出这种事吗?鹏鹏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妈妈妈妈,爸爸到底怎么了,他什么时候能从那扇门里出来呀?”
不知何时起,陈晨发现自己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不远处,一个声音沧桑的妇女拿着手机,对女儿说着老伴的病情,隐隐有着哽咽。
急诊室门外,移动担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护士不断推开挡路的家属。
陈晨前方的座椅上,一对夫妻小声交谈着,女子则在不断缀泣。
以及,身侧软孺的小女孩不断询问着母亲,小小年纪的她渐渐懂得了什么。
这无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可是却又泾渭分明,每一个语句的音节、每一条交谈的情绪,都分毫毕现地呈现在陈晨的脑海
宛如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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