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逮着老宋同志好一顿忽悠。
反正老宋同志是真不懂这些东西。
不只是老宋,满屯城都没几个人懂这些,因为02年的咨询还相当不发达,普通人接受信息的方式只有口口相传以及电视、报纸这三样,而国内的美术院校知名度还只在圈内流传,圈外人可能也就知道个央美或者川美。
所以当他忽悠起来的时候,别说老宋,等闲人真扛不住。
把老宋忽悠一顿后,徐杨和李玲玲俩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老家。
路上小声的盘算了一下这一周的净利润。
跟上一周相比还略有上升,总流水依然在三万多点,净利润超过了两万块。
他和李玲玲的存款加起来有小四万块,算上他俩的手机和租来的房子,总资产已经超过了五万块。
如果再加上他从潞州府买来的那些个古玩,总资产估计能到六位数。
按照俩人的预计,等世界杯开赛的时候,他俩可支配的现金应该在八万块左右。
有八万块钱可支配现金,足够俩人在这一届世界杯的外围兴风作浪。
所以回家的时候,俩人都相当开心,因为发大财的日子指日可待。
可就算如此,俩人也没敢让出租车把他们送到家门口,而是分别把他们送到了村口,先送李玲玲到村口,然后徐杨独自坐车到他家村口。
从村口往回走的路上,他越走越忐忑。
算是彻底的领悟到了“近乡情更怯”这句诗的意境。
而且这次离家的时间可不是在学校的区区一个月,而是二十多年。
这个时候,他的家还很破旧,外围没有院墙,只有一圈柴火围拢起来的简易围栏,房子也是二十年前的青砖平房,虽然收拾的挺整洁,可怎么看都很破很旧。
当然,现在看来,却又很亲切。
他到门口的时候,一条半大的黄狗“噌噌噌”的蹿到他跟前,绕着他的脚跟前后左右的转圈圈,表情很是亲切。
这是他家养的看家狗,没有名字。
印象中,这狗活了有十好几年,直到他和李玲玲结婚的前一年才老死。
再看院子里的杏树,才四米多高,而二十年后,这颗杏树长到了十米多高,枝繁叶茂根茎粗壮,每到夏天,密密的树荫能遮盖住整个院子,杏子的香气能传到家对门的小山上,重生前,每年夏天再怎么忙,他都会带着李玲玲和儿子女儿到家里摘杏子。
可惜现在的杏子还没成熟,还是青色的小果粒。
徐杨摘下一颗垂下来的青杏咬了一口,又酸又涩,但他还是小心的咽了下去。
不酸涩的口感里是满满的青春记忆。
然后,他看到他老娘。
他老娘现在才四十出头,看起来还挺年轻,虽然有关节炎,行动不便,但脸色却挺不错,十几年后带着老娘去做检查,除了关节炎,其他方面都挺健康。现在么,当然要及早治疗,关节炎这玩意儿越早治疗越好,拖的时间越长越痛苦。
“还知道回来?”他这还年轻的老娘却没给他好脸色,一边扫地一边轻声责骂一句,一个高中生一个月不回家,在家长眼里确实有点过分。
他也只能傻笑:“我爸呢?”
“跟着你姑父去省城了。”
“当小工?”
“不然呢?”
“我还有点事儿想跟你们说来着。”
“什么事儿?”
“咳咳,我转艺术科了。”
“嗯?那是什么?”
“就是报考艺术类专业,填志愿的时候只能填艺术类大学,我报的是美术专业,”说到这里,见老娘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急忙道:“我跟我姑父还有我班主任都说过了,我姑父还特意找了咱们县的书画协会会长把关,也同意了,说我能考上央美、川美以及水木大学美术学院,这些学校可是和首都大学水木大学一个等级的顶级大学,每年的招生人数都是有限的,名额非常珍贵,而且毕业后工作也不用愁,上限是书画家设计师,下限也是有编制的美术老师,比那些个二本大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不等老娘发火,抢先忽悠起来。
从各个方面把转艺术科的优势讲了一遍,甚至不乏夸张之语。
但效果很过,他这小学文化的老娘很快就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你给我姑父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你等等。”
他老娘很快打电话过去,聊了好大一会儿后才挂上电话,但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可是,你姑父说,学艺术很费钱,咱们家这条件……”
“咳咳,这个不太用你们操心,我和人合伙儿做了点小生意,”他故技重施,不等老娘发火直接把他和李玲玲、赵新艳商量好的细节讲了一遍。
gu903();在他嘴里,他就是出了个主意,顺带着在课余时间帮点小忙的小合伙人,只占百分之三十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