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与奚卿误会如此之深,定是朕以前没做好,才至如此这般。”
“朕虽不记得,但朕知错。”
“知错便改。”
“因此,朕想的是……不妨咱们今日午后睡醒起来传召奚卿进宫一趟,反正昨夜你的乌衣卫也已看到咱们君臣和睦了,不如,叫奚卿也来看看?”
岚王:“……”
危险边缘再次伸出龙jio,傀儡皇帝还敢提要求请大臣吃饭,可见岚王如何薄怒隐忍。
“宴、昭。”他咬牙。
“你究竟可知,你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处境?”
宴语凉:“那朕也实说了,朕其实,并不知道朕究竟是何种处境。”
“但朕知道一件事。”
“就是无论青卿、奚行检还是朕,都是一心为大夏好。岚岚一天到晚批那么多奏章,奚行检回那些文人腐蠹洋洋洒洒那么多字,为的是什么?”
“大道之行,无非天下为公。”
“……”
朕可以,朕很好,朕绝了。
宴语凉说完,紧了紧的大毛领,等着山雨欲来。
没有山雨欲来。
岚王起身。宴语凉赶紧拉住:“说好了生气也不准走的!”
“不走。”岚王声音微哑,“我去外面……看看雪。”
啥?
朕跟你说国家大事,你说你要看雪?
却在下一刻,宴语凉明确地在岚王眼里看到了一抹浮光亮色。
岚王避着他的眼睛,可那抹明亮无处遁形。
这种颜色宴语凉之前只见过一次,一直想要再次看到,如今终于又一次看到了。
第25章嫩蕊初破,柳枝复摇。
岚王出去看雪了。
宴语凉拿起一本新奏折,回味了一下适才适才他那眼底动人的清清浮光。
拂陵:“岚主多半是看陛下与从前分毫未变,心绪一时复杂了些。出去吹吹风也好。”
宴语凉:“那朕‘分毫没变’,是好还是不好啊?”
问完咬着笔,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傻了。
没变自不会是坏事。
不然让岚王又爱又恨难以自拔的又是哪一位?
不过,若真一点没变,宴语凉也是不信的。
无论怎么想,眼下的自己狗是狗了点,却也活泼开朗会哄会心疼人,怎么都招人喜欢。
绝不会如失忆前一样,令大美人恨到红了眼睛。
拂陵:“这,要奴才如何说,陛下内里真的全然未变,但乍一看……还是变了些。”
“哪里变了?”
“陛下如今,比以前活泼些。”
宴语凉:“啊?朕以前还不够活泼啊?”
他虽前尘往事大多不记得,但好歹还能回忆起一些片段。
清楚记得他以前不但没事就溜出宫买小话本,在宫里也不消停,会骑射会偷酒会各种上蹿下跳没个正型。
岚王也说过他以前读书时各种不像话,所以难道他这活泼开朗不是从古至今一脉相承?
拂陵:“那是陛下读书时。后来身为一国之君,毕竟肩上的责任重……”
他说一半,侧目看了看在一旁装木头人的云飞樱儿,轻咳一声。
“此等旧事,倒也不是我们奴才可妄议。”
宴语凉:“……”
啧,瞧瞧,都难。
不止他难,岚王的人也难。
他在深宫夹缝求生,每日与绝色摄政王互驴,拂陵也得时时谨言慎行不能多话。
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