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钝器磨肉的感觉。
他问纪峣:“大半夜的跟别的男人鬼混完,带着一身痕迹去男朋友家里,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纪峣靠在那闭目养神,看起来情绪不高:“跟他摊牌。”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后面喇叭声又叭叭个没完,蒋秋桐额角狂跳,飞快把车开进旁边岔道里停下,扭头问:“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温霖坦白?坦白什么?”
纪峣蹙着眉,仍旧没睁眼:“你说呢——”他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蒋秋桐愣住了。
隔了一会儿,才道:“我都做好被你翻脸不认人的打算了。唔,或者好一点,我当个三儿什么的——就是很多人干的那样,家里有一个,外面偷偷养一个。”
其实两个人刚滚完那会儿,他靠在那就着纪峣的脸抽烟,心里不是没有期待的。也不是期待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就……类似个解释,或者给个交代什么的吧。
结果纪峣缓过来以后就用了三个否定句打发了他,那会儿蒋秋桐心都冰了——不是什么心凉心寒,而是整个被按进冰窟窿里冻住了。
所以他就想着,那好歹留张照片吧,起码以后还能对着撸呢——他顶着张断情绝欲的脸,想了一脑袋的下流东西,包括却不限于打断纪峣的腿,把人锁床上什么的——结果最后,真的就只偷偷摸摸拍了张照。
没成想,纪峣居然打算摊牌——他居然准备摊牌——蒋秋桐顿时悲喜交加,心里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回换纪峣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蒋秋桐肯屈尊降贵到这份上。
他艰难道:“你想多了……我没打算……我给温霖说,只是觉得他有知情权,他应该知道,至于他知道以后什么反应……这都是我们俩的事——我没想着,要跟他分了,然后跟你在一起。”
蒋秋桐整个人都像是被凝固住了,半晌后,才自嘲道:“果然。”
他坐在驾驶座上,打开车窗,然后点了只烟,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等会儿,把这只抽完我就送你过去。”
他得缓缓。
纪峣心里发酸,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大概是觉得气氛太压抑,蒋秋桐打开音响,放了首歌。
是莎拉布莱曼的《hedosen'tseeme》。
“whenhepassesmeby
当他从我身边经过时
he'sarayoflight
他是一束光
likethefirstdropofsun
像是太阳落下的第一缕光亮
fromthesky
从天空中
andiknowhe'saking
我知道他是一位国王
whodeservesaqueen
应该得到一位王后的国王
buti'mnotaqueen
但我不是王后
andhedoesn'tseeme
他没有看见我”
纪峣在心里捂脸,造孽了,为什么是这首歌。这还是当年纪峣给蒋秋桐下的,他当时还开玩笑,说蒋秋桐是国王,而他就是那个蒋秋桐看都没看一眼的少女。
没想到几年过去,蒋秋桐换了车,却没换u盘。
那天晚上,蒋秋桐把纪峣送到温霖的住处时,车载音响里还在反复唱那句“hedoesn'tseeme”。
两人站在车边,客客气气地道别。
“那我进去了。”
“嗯。”
蒋秋桐甚至还笑了笑:“再见。”他目送纪峣走到那栋小楼前面,他以为他会按门铃什么的,结果就见纪峣伸出手指头一按,门就啪嗒开了。
也是——他自嘲地笑了笑,他又忘了。
他应该开车走的,但他没有,而是在外头的树林里站着,等候一个结果。至于是什么结果?他不知道。
他就是……就是还怀揣着一点期待……期待过会儿能接一个人回家。
他看到小楼的一层亮起了灯,没过一会儿,二楼一个房间的灯也亮起来了,然后就一直亮着。他离得远,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什么所谓的“晃动的人影”,他只是那么瞧着。
盯着那灯光出神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于思远在某次醉酒后提起过纪峣,说曾在某次元旦时,连夜去见纪峣,守在纪峣的门外看那灯火。
他问那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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