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27节(2 / 2)

gu903();外头众目睽睽,她不知道阿宋能不能顺利逃出奚府,但如果在拜堂之前奚家人发现新娘子丢了,派出去抓人,那阿宋这条命恐怕离不开京城。

云裳一时管不得这样做是对是错,她按不住阿宋留下,至少要保住小徒弟这条小命。

果然宋金苔离开没多久,喜房的门吱呀推开一道缝,是外头的嬷嬷为瞧新妇坐姿是否端庄,见那霞帔纤影静静坐在喜帐,又将门轻轻阖上。

云裳松开攥出汗的手心。这亏得韶白机灵,之前云裳和她定好,如果一炷香的时间她没出去,韶白便引着嬷嬷离开吃杯茶,等回来看到进屋的云裳不在,自然以为她已经走了。

至少撑到黄昏吧,在新郎过来前跳窗子出去,总能走得脱的……

随常再怎么从容灵醒,华云裳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只能在一片红影的覆盖下安抚自己:前面虽然关闭了一扇门,但身后还能打开一扇窗呢,汝汝别慌,汝汝不怕。

她紧张到忘了去想,如果她这个样子被人发现,名誉损毁绝不次于宋金苔,也因为紧张僵硬,忽略了长廊上有男人的说话声。

直到喜房的门再次推开,云裳蓦然睁大瞳眸,向上曲翘的睫毛染上一层旖旎的红雾,几乎溢出水光:新娘子又不是狐狸变的会跑,做什么隔三岔五地开门瞧!

然而这一次,迟迟等不到关门声。

云裳细细地屏住气息,听见明显属于男子的沉稳步声踩在毯子上,雪白的手指绞在一起,整颗心发烧。

——外头宴席未散,奚小将军如何会这时过来?!

一念未完,一道清晰的落锁声传入云裳耳中,靠近的脚步随之一顿。

云裳整个人都麻了:还锁门,这是什么奇怪的洞房习俗?呜,现在跳窗来得及么……

胆大天真的姑娘直到这时才发现,她的想法和阿宋一样漏洞百出,无论逃婚还是顶替,变数都太多了。

此时,变数走到眼前。

透过喜帕瑟瑟的边缘,云裳能看到那双皂色盘金线的锦靴。

她感觉方才为了壮胆色灌下的一口酒起了后劲,从心口窝往外的发痒。嘴唇却青涩,发不出一丝声儿。

来人同样从始至终没发出半个字音。

酝酿在红烛下的沉默将云裳每一下心跳拉抻到无限长,然后,一根手指搭上喜帕的一角。

指尖离女子的下颔一缕之遥。

那根食指既没有挑上去,也没有放下来,就那么纹丝不动地擎着,像迎接孟冬一片初雪,或黎明的一滴清露,岑寂而虔诚。

云裳紧闭了一下眼倏然睁开,一对水润的眸子蕴着湿漉的倔强,都准备豁出去掀下盖头直面结果了,突听一声不悦的:“脱下来。”

喜帕下女子的双眸圆如惊鹿。

这声音……这人是……

前院隐隐起了喧哗,好像许多人正往这边来。耳边混着靡哑的忍耐嗓音再度响起:“想好了吗,你自己脱,还是要我来?”

第28章怎么真哭了?【红包掉落……

修长匀停的一只手划过金穗红绸喜帕,未用如意秤,信手掀下,随意得如同挥散一片烟尘。

新娘眉目如画,唯一美中不足是神情痴直,眼前骤然光亮也无反应,只是因困倦眨了眨泛水气的眼睫。

在这幢没有一丝丝喜兴的深深庭院,一个大婚之夜依旧黑脸的新郎,一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新娘,居然有那么点诡异的般配。

“王爷,今晚……”

汝川王府与聿国公府联姻,喜房内的红烛却摇曳得压抑。从聿国公府陪嫁来的婢女事先受了国公嘱托,此时不知摄政王打算,担忧如若同房,小姐能否明白,会不会害怕,她又不懂得喊疼,这副娇柔的身子未必经得折腾……

“安置她吧。”冷淡几个字,与接纳一窝只用他养不归他喂的兔子没什么区别。只在转身时,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摄政王驻足须臾,回手,在华云裳雪白的脸蛋上戳了一下。

和想象中一样,比兔子还软。

新娘子呆呆地没反应,就是看上去更困了,打了个小小哈欠。

——这是容裔关于前世成亲的全部记忆。

前世的小花瓶是他用一个承诺换来的筹码,他只要保障她安全便足够,什么儿女情长,都不如一支死忠的军队有用。

前世他没有碰过小花瓶一根手指、或者准确地说,他只戳过她一指头。

然而再世为人的容裔自己也没料到,只用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与前世恍然重叠的丽影——身上穿着其他男人准备的嫁衣。

“脱下来。”

容裔怀疑合欢酒的后劲发了,不然何以腹火逼人,躁得他想自己上手……心声随灼哑的嗓子流出来,有如紧浪浮沉:“还是我帮你?”

他一直忍着没揭那盖头——别人的礼服,别家的宗祧,凭什么沾染他的人半分。要掀喜帕,也该是在他容裔的地方,由他容裔裁尺!

簌然一声,云裳自己掀开喜帕,一张脸粉面含春,与眉梢鬓角染渡水红的男人对个正着。

女子前一刻的惊慌与愠怒,在琵琶落面之后,变作怔营。

无品无相的一张脸漫洒着酒气,绝似一树白梅凌乱了雪泥,一穹碧空酴醾尽虹光,由来冷漠皆被野肆烧穿,使这个人浑身有种引束将发的魅感。

看上去邪得惑人。

那张脸俯近云裳,她短暂的怔神被男人收入眼底,哑火忽起忽落,声音愉悦了些:“想看不在一时,先换衣服。”

“你……”

云裳多看他一眼,身上便热一分,恨这么样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多余长了嘴。霍然起身:“你如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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