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20节(2 / 2)

gu903();太子愣了愣,点头大笑:“好好好,不愧为名动天下的风流才子,你们读书人浪蕊浮花起来,可没那东床西墙什么事了!”

谢璞垂眸浅笑,身侧的手指慢慢蜷起。

西殿里,太子妃婉湘君的寝阁还亮着灯烛,面上覆有蝴蝶银面具的女子端坐凤镜之前,去昭明殿询问的宫女低着头趋步而进。

“回娘娘,太子说、说今夜宿在阮良娣那处……”

“是吗?”婉湘君嘴角动了动,木然摘下脸上面具,镜中霎时映出女子左颊那片米粒大小密密麻麻挤满半张脸的红瘤。

她森黑的目光落在镜中瑟瑟跪地的宫女身上,缓缓拔出发顶凤簪。

“啊!!”一声凄楚的喊叫消失在玉瑞堂皇的东宫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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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云裳与华蓉一道登上入宫的车舆。

云裳当真挑了件石兰色素静衣衫,胸前戴一领如意金宝项圈,芙蓉对钗簪于渌鬓,除此外饰品皆无,冰肌玉腕上连一只手镯也没有。

华蓉瞧着她这副打扮,一脸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此前几日云裳的身子便养得大好,却反倒没什么精神,磕伤好了,意味着没有借口推脱圣寿节宫宴,她是真心不愿再凑这个热闹。

当时试着与阿爹打商量,华年半开玩笑:“你不去,恐怕西宫大总管到时候亲自来接你去。”

云裳始得知,早在阿爹接到金柬时,当场就想替她推托,这话,是送帖来的小内门原话,想是太后娘娘早料聿国公有此作态,特特嘱咐过的。

那时她才恍然明白,她是华府嫡女,外头再怎么谣传亲不如疏,这个身份改变不了。她的父亲手握泼天财富,她身在羽翼之下,行止怎可能没有半点身不由己?

摄政王会盯上她是如此,太后娘娘定要她入宫,也是如此。

江南杏花烟雨太自由,险些令她忘记,此身不仅是华云裳,不仅是那尽日可与书香为伴的稷中祭酒。

路上华蓉亲昵地挽起云裳,说起上回赴宫宴的见闻,说谁家女儿如何得了太子青睐,又说太后娘娘虽看上去懿威风仪,对小辈却颇为亲切,要姐姐无需紧张。

云裳哪里是紧张太后,头疼地捏著眉心。

及至双阙宫楼前,各府各色的车轿多了起来,能来参加宫宴的皆为二品以上官眷,宫廷柳下美服裳,香氛麝郁,彩翠闹蛾,一派繁丽景象。

云裳与华蓉踩着脚凳下得车,才整衣襟,忽听背后有人阴阳怪气:

“呀,不愧是打小乡小县回来的,一身衣裳也要学别人。谁不知蓉姑娘是太后娘娘亲口赞过的气质清脱,她穿浅色,你也穿浅色,只不知闺秀气度能学得几分?”

华蓉抬手理鬓,云裳无动于衷地转身,那打着扇儿说风凉话的姑娘她并不认得,倒是站在身旁那位盛妆打扮的姑娘是老交情了。

两相视线对上,傅婕暗自碾牙。

“娘亲。”一辆宝相云纹黄缯彩壁车路过宫门,厢帘被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揪着,童音奶声奶气:

“那个姐姐是说这个姐姐不好看吗,可这个姐姐分明比另一个姐姐好看呀,是那些姐姐里最好看的,那个姐姐为何那样说……”

其它马车皆在宫门外停驻,这驾彩舆却可以径入宫城,车中妇韵初成的年轻女子发挽青妃髻,神色温柔地听女儿在那里数姐姐。

忽然小家伙一拍手:“呀,是了,那个姐姐定是和张嬷姆一样眼神不好使!”

“玉濯,不可这样说张嬷姆,不然她可不给你做杨枝羹了。”美妇的声音柔婉可人。

“玉儿想吃杨枝羹,玉儿乖乖。”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立刻变得乖巧,只没消停一会儿,又眨着黑亮的眼睛天真问道:“娘亲,张嬷姆告诉玉儿,在宫里见到舅舅万万不能啕气,舅舅长什么样儿啊?”

童言无忌惮,楚高宗最小的女儿青城公主却倏然变色,她扳过女儿的肩膀,无比认真道:“玉濯听娘说,那个人,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去招惹。”

却说宫门口那三喧两讽之后,各家小姐们三两结伴地入内。今日是太后娘娘大喜,有那不懂规矩的在宫外胡闹两句就罢了,谁也不敢当真放肆。

人人都长着眼睛,方才那句指桑骂槐,明着针对云裳,可落在华蓉耳里,全然更尴尬。

她只道华云裳平素钟爱艳丽之妆,是日铅华尽洗与她并肩而立,孰媸孰妍一目了然。

掩饰了一路的暗火从华蓉心头往外冒,正在这时,身后又有辚辚车马声,同时周围发出一片诧声哗笑。

云裳奇怪,心说梦华京还有比她更不受待见的姑娘?

转头一看了不得,但见一片紫绿相间的彩帛伶伶飘至眼前,还扬着笑脸问她:“阿裳阿裳,快瞧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云裳眼前发黑:“你,怎么穿成这样……”

赶上来的宋金苔笑脸灿烂:“古诗上不是说‘绿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嘛,我便特特做了这一身出来,是不是惊艳到你了?”

何止惊艳……

那紫衣,是深秋葡萄熟透的紫,那绿裙,是盛夏翠眼螳螂的绿,两相配在一处,把云裳冲击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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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日晨起时分,婉太后受后宫朝拜庆贺,又在毓璋宫放生彩雀乘风入云,而后乘华盖凤辇至延禧殿开筵。

丝竹声声喜气,大楚六宫之首珠冠霞帔坐于寿幛之前,在场贵妇名姝齐声拜贺。

“免礼,赐座。”

婉太后心情大好,诸位公主郡主设座近前,余者一番番次递下去。一众钗裙中,独有一人十分亮眼,婉太后笑道:“那紫衣绿裙的是谁家姑娘,却装扮得别致。”

宋家罗氏夫人忙携小女越众跪礼:“启太后娘娘,小女金苔蒲柳之质,不敢当娘娘谬赞。”

宋金苔第一回参加宫宴,当着大庭广众,说不紧张是假的。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兴冲冲跑到阿裳面前等她夸夸自己,却等来阿裳一个“要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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