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柔闻言,竟是上前抱住了秦欢的脚,哭得肝肠寸断,“还求秦姑娘可怜可怜慧柔。”
秦欢额上青筋直冒,气得直笑,但被抱住了受伤的脚,忍下了想踢人的冲动,想要好好说道说道,就听见一声惨叫。
有人替她做了想做之事,徐慧柔被用力地踢到一旁,惨叫着捂住肚子。
而踢人之人,正搂着秦欢的腰,面色阴冷。
“将人丢出去,莫要脏了秦家的地。”沈鹤之冷着脸,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见徐慧柔哭得撕心裂肺,脸色愈发的阴鸷,顿了顿又道:“去找李知衍,让他自己解决。”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揽着秦欢就往外走。
秦欢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她都没弄清楚,他是何时来的,甚至没时间和姚氏说一声,就被揽着上了马车。
一番折腾,天色都黑了,直到回了太子府,还有些懵,他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看着还要生气?
后来兰香说起,她才知道,沈鹤之从宫内出来,听说她在秦家,才特意饶了路,想来接她回去,没想到会正好撞上了徐慧柔在哭。
秦欢看着房门被关上,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心跳变快,她总觉得沈鹤之今日有种说不出的霸气,让人脸红心跳,“舅舅。”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不顾你的名声,做出这等事来?”
秦欢吞了吞口水,觉得误会需要解释一番,“舅舅,您为何关门。”
“不许喊舅舅,昨日不是沈鹤之叫得很欢,再喊一遍。”
“舅舅,昨日是我错了,不敢了。”
沈鹤之怒意愈盛,他如珠似宝的小姑娘,他都不舍得欺负,竟有人不珍惜。他不许她嫁是一回事,对方让她丢人又是另一回事。
想起昨日,他的眼角泛红,咬牙问怀中的小姑娘:“李知衍是什么东西?谁是他舅舅?”
第43章唇瓣相触,一软一凉……
天色暗了下来,屋内点了沉香,鼻息间似有若无地萦绕着香味,淡雅又悠远,就是沈鹤之身上时常能闻见的那个味道,往日总觉得清冽冷淡,就像冬日的初雪。
直到此刻,秦欢才感觉到,这香似乎与认知的不同,眼前人也与以往不一样。
沈鹤之就站在她面前,双手依旧没有松开,一手搭在她的酥腰,一手拢着她的香肩,他的眸色出奇的黯,明明只是这般简单地站着看她,却让秦欢有种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的感觉。
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及看她的这个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秦欢有点懵,她自作主张让李知衍也跟着喊了声舅舅,虽然是不合规矩,有些失礼,但也不必从昨日气到现在吧?
而今日这个徐慧柔,李知衍到底有没有传出那样的话,她并不清楚,可更多的问题还是在这人身上,一味的怪谁也没道理可言。
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秦欢突得想起了今早兰香说的话,他昨夜独自进了她的房,待了很久,这难道都是真的。
一想起沈鹤之可能站在她床畔,看着她入睡,秦欢的脸就烫了起来,心也跳得飞快,就像是鼓擂般,要蹦出嗓子眼,手指勾着衣摆,被他灼灼的目光生生看弯了腰。
但她又怕自己是多想,或是想错了,曾经这样的自作多情可太多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也不是头次当舅舅了,怎么还不适应了?”
沈鹤之是真的被她给气笑了,他还真是头次当舅舅,只给她一个人当舅舅,而且这个舅舅他现在也不想当了。
搭在秦欢腰间的手掌,往她后背一揽,几乎将她整个身子都圈进怀中,再轻轻地往上一托,被迫着让她直起身,不许逃避他的目光。
“你觉得现在这是舅舅能干得事?”
秦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他的胸膛贴近,两人之间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比她的还要响。
她嘴上厉害,书上也翻看了不少,但到了人前就真的是脑子一片空白了,她无措地将手肘横在两人之间,思绪有些游离,她总觉得这样不对,舅舅好像是不该这么抱着她的。
他到底想说什么。
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会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鱼,到处都是烈焰,她则是翻来覆去,无处可逃。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秦欢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轻颤,一字一句在说:“舅舅,难道是在吃知衍哥哥的醋?”
沈鹤之真想将她这张可恶的小嘴给堵上,瞧瞧喊别人多亲热,知衍哥哥,再喊他呢?舅舅。
他不仅吃醋,还嫉妒的发狂。
沈鹤之没说话,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可圈着她的手臂却在一点点收紧,明明屋外有带着凉意的夜风透过窗牖,拂过她的发梢,但她就是感觉浑身都热,哪哪都不对劲。
该死的夏日,她讨厌这夏日。
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她手臂贴着他的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声。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到头顶上一声咬牙切齿的轻叹,“阿妧,不许这么喊他。”
承认吃醋就这么难?
秦欢大着胆子,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应该怎么喊?李知衍?知……”
话音还未落下,最后的那个字就被吞回了腹中,下颌被冰凉的手指抬起,她那似樱似桃的唇,被用力地含住,与其说是在亲吻,更不如说是在惩罚。
那一瞬间,秦欢的脑子猛地炸开了五色的焰火,就像是她第一次在京中过年节,那晚所看见的漫天焰火,绚烂又短暂。
唯有不同的是,这次她脑海里的焰火,久久不散,甚至还在越燃越烈。
沈鹤之的唇与她柔软的不同,微凉又有些干燥,贴上来的动作又太过粗/鲁直接,带着些微微的刺疼,但很快她就被放开了。
秦欢还头晕目眩手脚发软地站不稳时,便听到耳边的一声或急或满足的低喘,不等她清醒,他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