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说书故事)
正是下午两三点的光景,这屋子,虽然是一楼,但是采光很好。
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有些晃人眼,陈茵紫喝了一口水。
明明不渴的,但是听着听着,就感觉口干舌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陈茵紫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故事,迷上了听张云想讲故事的感觉。
张云想的声音不算大,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讲多久,所以收了点儿力气,但是,却依然清清楚楚。
“各位,无巧不成书啊!”
“这天下的事情,要是没有巧合,就成不了故事,沈文急匆匆的前去寄信,寄完了信就回到了船上,吃饱喝足,没什么娱乐,看了一会儿自己带的书,也就睡觉了。”
“也没发现自己要寄的信少了一封。”
“要不说,才子佳人的故事最让人喜欢呢。”
“这信,就被旁边另一个在吃饭的姑娘捡去了,这女的是谁呢?”
“当时正是战乱的时候,多少人流离失所啊,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但是也有那么些人吃鸡腿都吃一个扔一个。”
“要是富人,或者有本事的人,凭自己的能耐吃饭也行啊。”
“可就有些人,他偏不!”张云想噘着嘴:“他就一定要想着打家劫舍。”
“乱世多草莽啊,还弄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尤其是在这水路上,拦下一艘船,抢下财物,把人捆上石头抛进去河里,当真是只有天晓得了。”
张云想手里假装拿着绳子在捆人,因为不是坐着,所以张云想也可以稍微做一些全身性的动作。
脚往前蹬,使劲一踹,还要探出头去看看溅起了多高的浪花。
“这隆兴街往下十几里地,就有一伙儿打家劫舍的主。说是打家劫舍,但也基本上就抢一些来往的船只,大的还不敢抢,只敢抢一些往来的中等商贩。”
“手里面也有十几杆枪,一伙儿十来号人,再加上三四条小船,开开张也就够吃够喝。”
“有人管没人管呐?没人管。”
“要不说乱世多草莽的呢!”
“这女的,小名蝴蝶。”
“浑身上下是男人的衣服打扮,那没办法啊,您想啊各位,出门在外,尤其是那个世道,就得这样。”
“有什么背景呢?其实也简单,刚刚说的那一伙儿劫匪的头头,就是她的爸爸。”
“这蝴蝶呢,平时也不参与她父亲的生意,但是知不知道呢?也知道。她父亲疼女儿,就把她托在这街上的朋友家里住。”
“她也是个不差钱的,那你说父亲是干那个的能少钱吗?”
“所以每天晚上就上这里来吃饭。”
“她就坐在二楼,沈文的旁边,沈文吃的慢,她也吃的慢,闲着呗。等沈文走了,她去结账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封信。”
“要不说就是读书人容易出渣男呢对不对!”
张云想半开玩笑的说出这句话。
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端详了一下,信封上写着信息。
“打开看看吧,估计那人都走远了,也不一定回来,蝴蝶就把这信打开了。”
张云想咂摸着嘴,倒吸一口凉气:“诶呀!这信写的,可真是太太太好了呀!要是我爸有这文化还能给我起名叫什么蝴蝶?”
夸张的语气看的坐在旁边的三人忍不住直乐呵。
“看人家文化人给妻子起的小名,三三,诶呀,多好听!”
张云想脸上的五官都快蜷缩在一起了。
“好听个屁啊好听,就是随便起个小名罢了!但是人家就喜欢听这个,你能咋弄?”
“这玩意儿,你说和谁讲理去!”
“蝴蝶拿着信看了半天,还不满意,又拿回了家,这字!这文采,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反正就这意思吧!”
“拿回了家。”
“说第二天一大早,沈文的船就出发了,着急赶路,再加上也都清楚这一路上不太平,所以都想着早点儿走早点安稳。”
“行到早午,沈文站在外面和刘舵手聊着闲天,什么船上的腊肠好吃啦,净这个。远远地,就看到前面四五条小船并排在一起,拦住了去路。”
“那船的身上还都拿粗绳子绑了一些事物,老人经验丰富,连忙把沈文赶进了船舱。还嘱咐了一句:你就呆在里面,不要说话,万事看我的。”
“沈文走南闯北,虽然是读书人,但是见过的事儿也不少。当时的读书人可不像现在,就像我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张云想手指着自己作比喻:“你要是没点儿胆色,别说读书了,路上人就没了。”
“所以沈文也不怕,最多就是钱财全部给他呗,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
“要不说这人走了一辈子的船,经验丰富呢,刘舵手离得老远就开始喊:胡大哥,胡大哥,你还记得我不?”
“这胡老三虽然是干这个的,但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也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原本是看这艘船新,所以才拦住想来一票,但是不成想是这姓刘的一家子的船。”
“罢了罢了,这一家子也不剩什么钱,估计半辈子的积蓄都换了这条船了。胡老三也不是杀人如麻的,所以也不准备为难,就想放人家过去。”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些个弟兄,不能拦了半天就放过去啊,雁过拔毛,买路钱得留下,也不难为这一家老小,就这船上的客人,得留下钱来。”
“胡老三手上拿着把短枪,其他的手下都端着长枪站在自己的船上看着。”
“进了船舱里面,也没别人,就沈文一个。”
“本来还想着多少赚点儿,但是看沈文的面貌,胡老三就真的是一点儿想法都没了,这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旁边还放着三两本书,也没什么货物,打扮的干干净净的,不像走商的人。”
“啐了一声,转身就想走。”
“沈文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眼看就要没什么事情了!”
“就在这时!”
“后面又来了一伙人!”
张云想的声音抑扬顿挫,真正的是让人沉迷。
“这一伙人可不像是胡老三这样的,还讲些道理。他们的船,嚯!一个挺四个大!关键是,还不讲理。”
“要说他们是谁呢?蛮横不讲理!官兵!”
“真的是官兵?”
张云的语气陡然提高:“哪有什么官兵啊,就是群匪徒披着身衣服,干的是帮人保镖的活,偶尔赚些外快,这不,看到胡老三这伙儿人,他们心想着,呦呵,走路上这钱就飞到面前来了!”
gu903();‘哈哈哈,的确,以前那真是当兵的比土匪还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