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极快：“那也是你给了我讯号。”

姜晏拿眼角看他，淡定嘲讽道：“你脑子短路了吧。”

沈樵耸了下肩：“你说是那就是吧。”

姜晏眉梢微挑，正奇怪他这会儿怎么这么好说话。

原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反正你从来就是撩完不负责的人，我不想再跟你纠结这个问题。”

他也是信了邪了，总是忘不掉那个被人强吻的下午。

姜晏：“........”

“你——”

他立即打断，正经道：“咱们谈正事。”

姜晏暗暗咬牙，斜乜他一眼，不做声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从来就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只是因为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得仰仗他，不想跟他争锋相对。

“说说，为什么要换演员？”

姜晏暂时把其它情绪抛诸脑后，认真道：“我有更合适的女演员推荐，之前跟总编也看过她的视频，与角色的契合度非常高。”

沈樵支着下巴窝在宽大的沙发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下颌，声音慵懒无力：“听杨制片说了，没名气。”

姜晏说：“好剧本遇到好演员，互相成就一炮而红的并不是没有前例。”

“赔的血本无归也大有人在。”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她，“你是让我拿三个亿去冒风险？”

姜晏沉默了两秒，没有说话。

她确实也无话可说，她想换演员，可钱是人家的。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她才放下姿态主动过来找他商量。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那里，他说要怎么做，她说再多也是空谈。

“所以说，换演员的事儿是没得谈了？”姜晏问。

沈樵勾了勾嘴角，从兜里掏了根烟衔在嘴角。窗外的太阳斜进来，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懒懒的眯了眯眼，很意兴阑珊无聊的样子。语调散漫道：“也不是不可以。”

姜晏稍稍提起了一点精神，盯着他看了两秒。沈樵眼珠也慢慢转过来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晏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开口，微微拧起眉心，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他哼笑一声，又抬左手不慌不忙从嘴角夹下香烟，轻轻捻在指尖，目光凝聚在指尖的烟上，嘴里慢条斯理的说着威胁的话：“简小姐对我这么凶，真是没法儿谈了。”

姜晏：“.........”

她算是把‘寄人篱下’的含义彻底体会明白了。

“简小姐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做事也是很有个性的。”

姜晏只听说过做事有原则的，还没听说过做事有个性的。

她审视的看了他两秒，没什么兴趣的问：“你什么个性？”

他又重新把烟叼进嘴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歪靠着头闲闲看姜晏：“我的个性就是看心情。”

姜晏：“.......”

‘呲’一声，他划开打火机，窜出一道橘黄的火焰。他盯向那簇火星，火苗倒映进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异常明亮。

“就比如现在。”

姜晏轻轻拧着眉，不明所以的问：“什么？”

下一刻，他手指一松，火焰又熄灭了。他重新看向她，脸上似笑非笑的。

姜晏定定的看着他眼底的那抹不怀好意，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咬着烟望着她痞气的扯了下嘴角，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嘲笑。

“我想——”他刻意顿住，把打火机在手里转了圈。

“有人给我点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