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军就是府兵营那一万六千余人。
在将近两年的试验和摸索中,府兵营已经掌握一套相对成熟的训练模式。
为了让江波和元铭更深切地理解这种模式,楼喻便带着两人以及船帮其余舵主,进行府兵营一日游。
江波本来还没什么概念,直到亲眼见到府兵营的军容军纪,才不得不深深感佩。
元铭曾经见过水师,他训练船帮也是以水师训练为鉴的。
他本来还挺自信能为楼喻训练出一支强悍的水师,可见到这些府兵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井底之蛙。
“敢问殿下,这等训练方法,是何人所想?”
楼喻未答,江波就说:“肯定是霍小英雄嘛。”
“不是。”
身后忽然传来霍延的声音。
楼喻一行人转身看去。
少年统领一身戎装,英姿勃勃,右手紧握腰间佩剑,轩然霞举,凤翥龙翔。
他刚从城外骑兵营回来,听说楼喻来营中巡察,便立刻来见。
霍延先同楼喻行了礼,才继续道:“我不过是听殿下行事。”
言外之意,府兵营的一切都是楼喻所为,与他没有关系。
江波和元铭倒是愣住了。
元铭率先反应过来,拱手道:“殿下果真是博才多学。”
楼喻笑道:“看也看了,不如同去营房共商水师训练一事?”
众人自然不会拒绝。
楼喻又转向霍延:“你在练兵上颇有经验,你也来。”
一行人入了营房,楼喻坐在上首。
“舅舅,元先生,眼下船帮将要编入庆州水师,我想提前同你们通个气儿。”
元铭:“殿下但说无妨。”
江波也道:“殿下尽管吩咐。”
“我统计过,咱们水师目前共两千六百余人,大家伙儿以前都是闯荡江湖、刀尖上舔血的豪杰,身上自然带着匪气。
“但既然入了水师编制,第一件事,我希望大家能把身上的匪气清一清。我需要的是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而不是冲动鲁莽的水匪。”
元铭极为赞同,他之前虽用水师的法子训练帮众,但大家过惯散漫的日子,加上他又是外来者,并不怎么听从。
若非他指挥船帮赢了几场战斗,他这个副帮主的位子根本坐不稳。
到底与军队不一样。
“殿下所言极是,不知殿下有何良策,能驯驯他们的性子呢?”
楼喻道:“我已拟定了训练草案。一为纪律训练;二为队列训练;三为内务训练。这三者是前期要抓的关键,所有人必须做好。”
府兵营前期也是遵循这三个基本要求的。
以前的府兵惫懒、不讲卫生。
如今的府兵一个个都被训成了强迫症。
不仅队列整齐,军营内部的环境卫生以及他们的内务都搞得相当不错。
楼喻方才带他们参观时,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什么叫队列,什么叫内务。
“殿下,打个仗,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江波不是很明白。
楼喻道:“不是打仗时在意这些,而是需要用这些方法,训练士卒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见识过府兵的军容军纪,江波等人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那些整齐凛然的队列从面前踏步而过,他们心里面不是不激动的。
“这些基础的训练,你们都可向霍延、李树两位统领请教。”
楼喻不可能亲自去教水师,便让霍延和李树帮水师整整纪律。
“至于具体的水上作战训练,舅舅和元先生比我内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能在船帮混的,水上专业技能肯定都不错,用不着他指手画脚。
交待完事情,楼喻宣布散会。
江波和元铭带着几个舵主回到船帮。
楼喻一年前就给船帮划出了一块营区,供他们上岸休息居住。
营区中,帮众睡觉的睡觉,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赌钱的赌钱,看着就乌烟瘴气。
对比府兵营看到的那些队列,不仅江波和元铭,就连几个舵主都羞愧地低下头。
元铭直接下令:“把大家伙儿都召集起来,咱们要宣布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