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惭愧低头,这就尴尬了。
“既无训练,自然也无从得知他们能力,这样,我等会将要求写好,在去田庄前,你必须严格按照要求挑好一百人。”
“是!”
身为副统领,李树眼见府兵惫懒多年,毫无斗志,早就有些泄气了。
如今殿下有心练兵,他自然愿意追随。
楼喻忽然低叹一声:“除了学堂和练兵,尚有一事需要去做。只是此事难办,我一时寻不到适合人选。”
冯二笔忧心问:“什么事?”
“买粮。”
楼喻沉声道:“世道将乱,庆州必须囤粮。买粮光有钱不行,还需要人手。”
买粮总得运粮吧?
若无人能护住粮食,买粮又有什么用呢?
府兵不能轻易离开庆州府,他手底下又没有其他信得过的人。
众人凝眉思索。
“可雇佣镖局。”李树提议。
霍延:“镖局不能长久,且恐生异心。”
庆州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粮食,镖局确实不太适合。
楼喻转向神色悠然的杨广怀,“先生可有良策?”
对上他温和而审视的目光,杨广怀哑然失笑。
他知道楼喻在试探他,倘若他不能为楼喻创造价值,估计最终只能成为一个教书匠。
不是说教书匠不好,只是与他的理想相悖。
“殿下,我从吉州来庆州途中,遇过不少山匪。有的是寻常百姓不得已落草为寇,有的行事却颇有行伍之风。”
吉州到庆州,中间确实有一片山区。
楼喻恍然记起原书一些情节,不动声色瞟一眼霍延。
“先生的意思是?”
“杨某听闻,有些山匪从西北而来,擅于用兵,战力勇猛,轻易占了一座山头,其余土匪不敢轻举妄动。”
霍延神色骤变。
杨广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倒是李树惊道:“西北?那岂不是同霍家军有关?”
他说完顿觉失言,对霍延歉意道:“我、我就这么一猜,你别介意。”
霍延神色渐缓,摇首表示无碍。
他如何不懂楼喻和杨广怀之意?
“敢问杨先生,你在何处碰见西北而来的山匪?”
杨广怀微笑:“吉庆交界,阳乌山。”
两州交界地带,官府常常难以管控,确实是个为匪的风水宝地。
霍延抬首看楼喻:“我愿亲自走一趟,确定他们是否为先考旧部。”
“不必。”
楼喻笑意溶溶。
“咱们只需向他们透露消息,霍家血脉如今就在庆州府。
“他们若是你父亲忠诚的旧部,自然会主动前来。若不是,倒也无伤大雅。
“倘若他们确系旧部,但依旧占山为王,无视这个消息,咱们也不必自讨没趣,当另寻他法。”
冯二笔:“还是殿下想得周全!”
李树也附和。
霍延注视着楼喻,眸色复杂难辨。
庆王世子虽恶名在外,但越是相处,便越觉得此人内蕴华章。
他当真是那个凶戾的世子吗?
诸事敲定,楼喻宣布散会。
回卧房后,他整个人咸鱼躺在矮榻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无力。
冯二笔替他揉肩按穴,心疼道:“殿下,奴让人去打水,您泡泡脚?”
楼喻弱弱道:“好。”